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溪傅谨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他比前夫炙热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将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朝他看去,对上他清冷又慵懒的神情,红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,惴惴不安开口:“我想和你再合作一次。”这个要求,她说的很没底气。当年在那部剧大爆以后,有很多导演拿着剧本找来,希望她和霍厌二搭。孟晚溪当场拒绝,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。然后举杯留下一句话:“祝你幸福。”再次见面,她提出这样的请求,对方会怎么想?因为紧张,后背一阵阵发热,汗水润湿了她的衬衣。他冷淡开口:“我想知道,你打算复出,你先生不会介意吗?”提到先生两个字,哪怕霍厌没有羞辱她的心思,她仍旧觉得脸有些疼。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收紧,像是要将玻璃杯给捏得粉碎。她低垂着头,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。只能看到她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蝶翼在轻轻颤抖。过往那个骄傲如阳桀骜的女人,如今却脆弱得像是一...
《他比前夫炙热 番外》精彩片段
她朝他看去,对上他清冷又慵懒的神情,红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,惴惴不安开口:“我想和你再合作一次。”
这个要求,她说的很没底气。
当年在那部剧大爆以后,有很多导演拿着剧本找来,希望她和霍厌二搭。
孟晚溪当场拒绝,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然后举杯留下一句话:“祝你幸福。”
再次见面,她提出这样的请求,对方会怎么想?
因为紧张,后背一阵阵发热,汗水润湿了她的衬衣。
他冷淡开口:“我想知道,你打算复出,你先生不会介意吗?”
提到先生两个字,哪怕霍厌没有羞辱她的心思,她仍旧觉得脸有些疼。
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收紧,像是要将玻璃杯给捏得粉碎。
她低垂着头,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。
只能看到她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蝶翼在轻轻颤抖。
过往那个骄傲如阳桀骜的女人,如今却脆弱得像是一块遍体鳞伤的钢化玻璃,表面已经有了千百道裂痕,尽量维持着原来的形状。
只要有人狠狠一击,那块玻璃顷刻就会四分五裂碎裂成无数片。
她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:“我的婚姻一言难尽,我想重新找回我的事业。”
“以你过去的履历,你想要复出会有很多机会,为什么会找到我?”
还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那个男人不是爱她入骨吗?
当初退圈时她满脸幸福,如今只能用“一言难尽”来概括她的婚姻。
“嗯,那边出了点问题,我在京圈找不到出路,我们当年合作的那部剧大爆,直到今天也很有流量,我想如果我们合作,或许我的事业能有些起色。”
他轻笑一声:“所以孟老师是想拿我当工具人,踩着我重回巅峰?”
他说得直白,宛如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孟晚溪显得有些难堪,“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......”
男人毫无预兆起身,双手撑在桌上,高大的身体俯身压了过来。
属于他身体淡淡檀香霸道钻入她的鼻息,让她触觉和感官都只剩下他这个人的存在。
孟晚溪一愣,她仰着脖子和他对视。
“孟晚溪。”
他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,孟晚溪不明所以看他。
从前在片场只觉得他冷淡,唯有在和她对戏的那一刻他气场全开,像是咆哮的巨浪,带着毁灭众生的强势,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。
“怎么?”
“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,我要的是......”
侍者轻轻敲门,端着各色美食鱼贯而入。
孟晚溪再看向霍厌,他已经回到座位,修长的指骨绕着黑色念珠,随手拨弄着。
他的身影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冷冷清清,解开的纽扣露出骨感的锁骨和锋利的喉结。
分明是禁欲的高岭之花,可是这一刻孟晚溪却觉得他像堕入黑暗的魔,浑身都透着未知的危险。
这趟港市之行,她真的来对了吗?
如今想来她对霍厌一点都不了解。
霍厌比自己要小两岁,初见时穿着件黑色大衣,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。
他的演技不算顶尖,但他对剧本很上心,会细致到一个眼神都认真请教。
在她和导演的打磨下,那部剧才会呈现出最终完美的效果。
如今再见,少年已变得成熟稳重,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可测。
见她垂眸深思,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曲起在桌上敲了敲。
“吃饭吧。”
“好。”
孟晚溪暂时没有再提,席间十分安静,他的话一如既往很少,安静的房间只剩下瓷具偶尔碰撞的声音。
离开餐厅时,外面已经拉开夜的帷幕。
他一直没有给答复,孟晚溪拿不准他的心思。
她抱着外套,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。
霍厌:“来过港市吗?”
孟晚溪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港市的夜景很漂亮。”
看着远处万家灯火,璀璨的灯光,她有多久没有欣赏过美景了?
她的日子每天和药物为伴,她待在那宛如笼子一样的婚房,守着无数个日出日落,等一个回家的人。
孟晚溪抬手指向那最高的地标建筑,“听说有一百多米高,从那看夜景应该是最漂亮的吧?”
“你想看?”
“我想去巅峰看一看。”
那曾经被她抛弃的风景。
“明天吧,时间不早了,我送你去休息。”
黑色的车身穿梭于明暗交错的街道,停在了一家七星级酒店。
孟晚溪开口道:“霍厌,我的提议......”
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声音淡淡: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“好,明天见。”
她进了大厅发现吴助理早就等候在门边,递给她一张房卡。
孟晚溪挺不好意思,蹭了一顿饭人家还将房间都给她安排好了。
送她上楼时,孟晚溪旁敲侧击打听霍厌的事,“吴助,霍厌这些年还拍戏吗?”
吴助回答含糊:“不常拍。”
那就是还在拍?
回到宽敞的套房,她窝在床上搜索霍厌。
这个人就像被抹去了痕迹一样,除了那部剧还挂在网上,他的其它动态一概搜不到。
他今天穿得也不太像是个艺人,反倒像是一个商人。
他的身份,像是一个谜。
手机震动,她点开一看。
霍厌:[明天我有点事处理,晚点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。]
孟晚溪:[好的,谢谢。]
霍厌:[早点休息,晚安。]
孟晚溪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兔子抱着月亮入睡的表情包。
京市。
结束完应酬的傅谨修踉跄着身体回家,从前孟晚溪都会第一时间迎上来扶住他。
今天过来的是徐妈,“傅先生,你怎么喝成这样?”
傅谨修仰面坐在沙发上,松了松领带,下意识叫了一声:“老婆。”
“太太昨晚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傅谨修七分醉三分清醒环顾四周,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,十月讨厌他的酒味,在猫爬架上歪着头看他。
温馨的婚房却让他觉得冰冷。
对了,他把溪溪气走了。
孟晚溪刚要睡着被手机吵醒,里面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声音:“溪溪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们不闹了,我接你回家好不好?”
她的睡意骤然消失,她坐起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那陌生的风景,这才有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冷清感。
她没有回答,听到那边徐妈的声音,“先生,你先喝点醒酒汤吧。”
“我不喝,我要去找溪溪......”
孟晚溪挂了电话,眼泪已经决堤。
她双手环绕着双膝,手指深深陷入睡衣。
傅谨修,我们早就回不去了。
翌日。
傅谨修宿醉醒来,头疼欲裂,看着怀里空荡荡的,他有片刻失神。
孟晚溪已经离开他两天了。
他浑身无力爬起来,耳边没有埋怨他喝酒的声音,也没有那双纤细的手给他按着头,更没有煮好的白粥。
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,唯独没有她。
傅谨修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,“她还在酒店吗?”
“酒店那边太太已经退了房,我刚查到太太昨天买了去港市的机票,傅总,太太是不是想要离开你?”
傅谨修吞云吐雾间冷冷开口:“有外婆在她永远不会离开京市。”
“难道她想去港市寻找机会?”
“那边没有她认识的人,只有一个病危的老导演,没有人能帮助她,或许她只是想要去散散心。”
这一点他早就算到了,还特地让人去查过,那位在港市治疗的老导演癌症晚期,没几天时间了。
很快孟晚溪就会意识到,这世界很大,能让她栖息的地方只有自己身边。
他不能逼得太急,这样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的。
傅谨修熄灭了烟,亲手去花园摘了一束孟晚溪种植的玫瑰插到花瓶里。
十月跳到花瓶边,仰着脖子去嗅花朵。
他按下快门拍摄下来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[十月想妈妈了,我也是。]
第一个给他点赞的人是许清苒。
傅谨修这才注意到许清苒的头像,竟然和以前的孟晚溪一模一样。
他眉心微皱,真是令人厌恶。
她不会以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吧?
傅谨修将头像换成十月深嗅玫瑰的照片,他想告诉孟晚溪,他一直在等她回家。
下一秒,他将许清苒的微信拉黑删除。
许清苒还在洋洋得意,她已经将孟晚溪逼走,离她正式上位越来越近了呢。
看着傅谨修新换的头像,小猫深嗅玫瑰。
而她的头像就是玫瑰,她面带桃花,好似傅谨修亲吻的人是她一样。
想着那禁欲又漠然的男人如果能主动抱她一次,吻她一下,她死而无憾。
趁着两人闹别扭,这个时机最适合她趁虚而入。
她大着胆子想给傅谨修发信息。
屏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。
他把自己给拉黑了?
许清苒心中慌乱无比。
手机进来秦助的电话,她赶紧接通,还刻意夹着嗓子:“秦哥,有事吗?”
秦助理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:“傅总让我告诉你一声,只要你顺利生下孩子,少不了你的好处,要是还想有别的心思,别怪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“秦哥,傅总误会了,我......”
秦助理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,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:“闭上你的狗嘴,许清苒,别拿我们当傻子,太太是傅总的命根子,你再令她不快,等你生下孩子有你好受的。”
“友情提醒一句,永远不要低估了傅总对太太的爱,所以,请你立刻换掉你那该死的破头像!”
狭小的衣柜空气稀薄,温度骤然攀升。
一向顺从乖巧的孟晚溪拒绝他的索欢,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关系,还是这个男人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,她那点蚍蜉撼树的挣扎在他看来就像是助兴的调味剂。
纠缠间,她扯下了衣架上的旗袍。
质感极好的真丝裙落下来盖住了傅谨修的头,他的呼吸紊乱,胡乱吻着孟晚溪的脖子。
直到身下的女人发出声音,“傅谨修,你弄疼我了。”
傅谨修这才回过神,移开了身体,垂眸看着女人。
浴袍被脱下了大半,松松垮垮罩在她纤细的手臂,里面春光大露,看得傅谨修眼睛火热。
孟晚溪一把推开他,小脸恢复了冰冷,“滚出去!”
傅谨修退开几步,“抱歉。”
他真是昏了头了,怎么能强迫自己的妻子?
孟晚溪没有理会,听到外面传来徐妈敲门的声音,她系好浴袍带子下楼吃饭。
傅谨修步入洗手间洗完手,用了刚刚孟晚溪擦过的毛巾,这种只有夫妻的亲近让他心情好了一瞬。
他伸手从脏衣篓里拿出了孟晚溪换下来的高定旗袍。
拍下照发给了秦助。
很快,他就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。
孟晚溪下了楼,徐妈十分殷勤,看到她脖子上那暧昧的痕迹,不停劝道:“太太,这些年来我都看在眼里,先生有多爱你,夫妻吵两句嘴也很正常,这床头打架床尾和,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。”
合?
她们之间隔着一个孩子,拿什么合?
只要那个孩子存在一天,她就跨不过去,她和傅谨修之间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结。
吃完饭,徐妈收拾好已经离开,孟晚溪窝在沙发里,“这次回来我想谈谈离婚的事。”
安静的客厅传来指甲钳的声音。
“咔嚓。”
傅谨修窝在沙发上替十月剪指甲,他垂着头,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“傅谨修。”
孟晚溪自顾自说道:“这三天我想了很多,我们之间除了那个隐瞒的孩子,其实还有很多问题,例如我喜欢拍戏。”
男人修剪指甲的手一顿,孟晚溪继续说道:“可是你早就断了我的路,从几年前你就在策划让我退圈,先是断掉我的事业,人际关系,如果我怀孕成功,就用孩子捆绑我一生是吗?”
最后一根指甲剪完,傅谨修将指甲丢入垃圾桶,又换了孟晚溪专用的指甲刀。
他半蹲在沙发边,丝毫没有在外高贵冷傲的模样,如同之前很多次那样,他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。
“老婆,我帮你剪指甲。”
对离婚的话题他避而不谈,专注给她修剪每根指甲。
在他修长的手中,她的脚显得格外娇小,肌肤白皙如玉,光滑似锦缎。
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目光灼热,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柔抚弄着她纤细的脚踝。
傅谨修这样的态度让孟晚溪有些窝火,她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。
“傅谨修!”
见她的小脸因为恼羞成怒升起两团薄粉,白里透红的脸显得更加明艳了,像是一朵扎人的玫瑰。
明知道她带刺,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,哪怕被扎得遍体鳞伤他也无所谓。
“溪溪,还没有剪完。”
“别再浪费时间了,今天剪完了那下次呢?指甲会继续长,你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,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。”
孟晚溪俯下身,伸手抬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的眼睛和她对视,“我们相识十八年,你很清楚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,你想赌的无非是我的妥协,你拿婚姻去赌这个孩子的那天就已经输了。”
“我给你一个月处理好财产分割,我要你四分之三的财产,除了原始股之外,我还要百分之十的股份。”
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,“别觉得我贪心,这是你欠我的,离婚后你要给她一个家还是另作打算都和我无关。”
那时外婆也做完了手术,最重要的是,她需要时间一点点将他清理出自己的世界。
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恼羞成怒,他执起她的手,眼中带着偏执的痴迷。
“老婆,我可以将所有财产都转到你名下,做财产公证,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不要离婚,好不好?”
“不可能。”
她面无表情冷冷回答,“从今天开始分居,你走还是我走?”
看到她眼中的坚定,他做出了让步,“我走,你别出去住酒店了,家里有徐妈照顾你。”
“好,现在你可以去收拾行李了。”
他握着她另外一只脚继续修剪,耐着性子将她每根指甲都打磨干净他才起身。
孟晚溪补充道:“傅谨修,别再耍花样,给你一个月是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,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,那就别怪我在你产品发布会上将丑事抖落出去,让公司陷入负面舆论,所有的心血功亏一篑吧?”
听完她的威胁,站起身的男人突然俯身,双手撑在沙发靠垫上,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,眼底有些意味深长。
孟晚溪身体一僵,男人越来越近,最后在她耳边停下,他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:“溪溪,你对我还是太心软了。”
说完他转身上楼,孟晚溪只觉得手脚冰凉,傅谨修好像不太一样了。
她料到了他不会轻易离婚,但她只要拿着许清苒这个把柄,大不了就是起诉离婚多花费一点时间而已。
她一定会成功的。
但......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呢?
傅谨修按照她的要求带着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离开了。
甚至离开前他还贴心让她早点睡,不要熬夜。
像是从前数次出差一样,过两天就会回来。
夜色中,孟晚溪坐在台阶上怔怔看着消失的车。
她不明白,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?
十月想要窝到她的肚子上,孟晚溪摸着它的小脑袋温柔说道:“抱歉啊,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,不能像以前那样抱你了。”
提到宝宝她忍不住红了眼眶,“不过很快它就会离开了。”
十月像是听懂了,乖巧坐在她身边,一同目送那辆消失在黑夜中的库里南。
孟晚溪坐了几分钟就感觉身子凉透了,可是再没有人会出来给她添衣了。
她低声轻喃着:“十月,这样做是对的吧?犯错的人,本就该有惩罚的。”
她关了门,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别墅里,以前也有无数次送他离开,可那时候她从来没觉得别墅有这么大这么冷清。
孟晚溪甚至不敢回那个每一处都留下两人美好回忆的卧室。
她蜷缩在米白色的沙发上打开手机,发现热搜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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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晚溪回房间找到药箱用碘伏在伤口上抹了抹。
这几年傅谨修将她养得白白嫩嫩,又娇又软。
不像早些年她刚入这一行,因为拒绝潜规则被报复。
零下的天气,她一遍又一遍拍落水的戏,被女主角打了十几巴掌。
拍武打戏就更危险了,大伤小伤没断过。
她没地位只能自己忍着抹药,从未将自己的苦难告诉过傅谨修,不想让他收到她每一笔转账时会有负担。
受伤严重时,她躲了一个月没去见他。
直到他突然杀到她的出租屋,看到她背上的伤口,他用力将她抱在怀里,滚烫的眼泪润湿了她的伤口。
她还笑着说没什么事,等伤口长好了就去纹身,以后从背后做起来多有情趣。
那样好的孟晚溪,他曾发誓一辈子要好好对待的女人。
如今她再一次拿起了医疗箱,冷冷告诉他,她不需要他了。
她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,他进来时已经弄好了。
孟晚溪旁若无人步入衣帽间,选了身得体的衣服。
平时懒懒散散的她很久没有打扮得这么精致。
“溪溪,你要去哪?”
“武鸣律师所,谈离婚协议的事。”
说着她戴上了澳白大珍珠项链,搭配米白色的羊绒廓形大衣。
身材本就高挑的她穿上了许久没穿过的高跟鞋,更是贵气优雅十足。
她转身看他,“既然你今天这么闲,那就一起吧,毕竟我要分的是你的财产。”
傅谨修眸光一片黯然:“我还有点事。”
他面对不了和她决绝的场面。
孟晚溪也不纠结,“傅谨修,我还是那个想法,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,我不想和你走到撕破脸的地步,如果可以,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。”
这算是她最仁义的退让了。
傅谨修目送着她驱车离开,他默默打扫好客厅的玻璃渣,擦拭干净水渍。
她平时最爱不穿袜子光着脚到处跑,家里无时无刻都保持得干干净净的。
连一点垃圾都没有,就怕扎了她脚的人,却是亲手往她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。
他在庭院里抽了一根烟,这才上了车。
司机开到了小洋楼,是他给许清苒养胎的住宅。
许清苒这有两名经验老道的女佣,当他踏入客厅,正在哼着歌插花的女人转过头看向他,脸上一片喜色。
“傅总。”她满眼都是惊喜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傅谨修阴沉着一张脸吩咐:“你们出去。”
“是,傅先生。”女人离开,并带上了门。
他注意到许清苒穿了一条白裙,在头像事件之前他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女人的心思。
他以为她安分守己,所有流程也都是秦助出面代办的。
除了那天她在片场说肚子疼,他才赶去看了一眼,却被她算计让人拍到。
如今想来,她的狼子野心一开始就存在了,包括模仿孟晚溪。
孟晚溪在工作的时候什么颜色都穿过,唯独在傅谨修面前,大多时候她都穿着白色。
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玫瑰。
许清苒见他环顾四周也不说话,心里没什么底气。
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朝他走过来,脸上带着讨好:“累了吧,要不要我替你捏捏肩?”
傅谨修没说话走到桌边,手指抚摸着玫瑰娇艳的花瓣,声音低低开口:“你是不是以为模仿她的喜好,她的穿着,她的头像,你就能成为她了?”
“傅总,我没有刻意模仿什么,我就是喜欢......”
“那一天你说你身体不舒服,让我去片场找你,偷拍我发布到网上,我是不是说过,不要再这么做?”
许清苒捏着衣角,“这都是巧合。”
“巧合?不过就半年的时间,你背着我收买了我母亲和妹妹,许清苒,你好歹毒的心机!”
“砰!”
他拂袖扫落花瓶,玻璃四散,吓得许清苒尖叫起来。
傅谨修弯腰捡起一片玻璃,脸色冰冷,黑沉沉的瞳孔翻涌着强烈的杀意。
他一步步朝着许清苒走去,许清苒本能后退。
直到她退到沙发边,再没有退路。
“原本你有很美好的前程,但现在,都被你毁了,许清苒,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,不是你。”
许清苒看着他狠狠捏着碎片,连自己手心都划破了也毫不在意,任由着鲜血流淌了一地。
她已经吓得全身发抖,“傅,傅总,我知道错了,以后我不会再痴心妄想,我......”
傅谨修的玻璃抵上了她的脸,“啊!”
许清苒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,“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
她曾多少次期盼着能有个机会和傅谨修亲密接触。
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,是他拿着玻璃想要毁了她的脸!
“傅总,你要是伤了我,我毕竟是公众人物,还怀着你的孩子,一旦闹大,我......啊!”
她话都没有说完,傅谨修的玻璃已经扎了进去。
许清苒瞪大了双眼,没想到他会又快又狠!
他嗤笑一声:“你什么东西,也配模仿她?没有这个孩子,你连蝼蚁都不如。”
许清苒已经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呆呆看着他那张薄唇吐出这世上最狠毒的话。
“好好记住这一刻的感觉。”
她能感觉到鲜血顺着下巴淌落下来,她却一动不敢动。
傅谨修只是扎了进去,没有往下划,创口不算大。
他垂下的瞳孔凉薄又刻骨,“别妄想能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,再有下次,我就毁了你这张脸,明白?”
许清苒眨了眨眼算是回答。
他抽回玻璃随手丢到一旁,朝着玄关走去。
“从今天起,你不用住在这了。”
许清苒愣住,“傅总,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所有的卡我会停掉,保镖会将你的东西搬到你的出租屋,你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!蟑螂就该继续待在下水道里。”
许清苒摸着小腹,“可我怀着你的孩子!”
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到门把手上,“那你就好好保住了,你产下孩子,我会依照从前的约定,不过——”
他转身,对她勾起一抹来自地狱的微笑:“孩子要是没了,你就跟着他下地狱去吧。”
孟晚溪没有回复。
她躺在浴缸里,手指探到自己小腹的位置。
这里静悄悄的,她还没有任何感觉。
饶是她预约了流产手术,身为母亲的本能,她的内心还是会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。
这段时间她不化妆,不穿高跟鞋,不喝酒,甚至连咖啡也只是尝了一小口。
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就好了,梦醒了她就会毫无顾忌扑向傅谨修怀里。
温柔告诉他,她终于怀孕了。
可如今这一桩桩,一件件的事都在逼着她离开。
连她试图找一个挽回的余地,都无从下手。
孟晚溪拿起热毛巾盖在眼睛上,这样液体就不会流出来了。
她跟了傅谨修这么多年,几年前她不是没想过公布另一半的身份。
她拿到第一个影后奖项时,他的事业刚刚有了一点起色,他自认配不上她,便让她不要公布。
后来他功成名就,他却选择了隐婚。
尽管他从未在媒体面前隐瞒自己已婚,但傅太太的身份一直是个迷。
她将傅谨修从一棵小树苗养到参天大树,最后却让许清苒摘了果子。
光是看着他们的名字并排而立,孟晚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。
明明连血都看不见,她却痛不欲生,宛如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,在无人的浴室痛哭流涕,尽情宣泄。
这一晚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。
躺在偌大的床上,盯着两人的婚纱照。
这张照片其实是她自己P的,隐退后每次约了他去拍照,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,实在抽不出时间。
他曾在夜里抱着她的身体承诺:“老婆,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,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。”
后来她忙着备孕,三天两头往医院跑,隔三岔五就换药。
光是为了怀孕就身心交瘁,她不再提拍照的事。
也许她和傅谨修的结果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,她们注定是悲剧。
她的手放在小腹上,这世上,除了外婆,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。
宝贝,让妈妈再爱你二十天吧。
天快亮的时候。
她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,遮光帘留有一线,外面蒙蒙亮。
傅谨修拉开被子躺上来,空气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。
他从背后拥住了她,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。
“老婆,天亮秦助就会提交那个女人移民的资料,只要审核通过,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。”
孟晚溪一动没动,声音淡淡的:“傅谨修,我看到新闻了。”
抵着她后背的火热身躯微微一僵。
如果他想要澄清,撤回,昨晚就动手了。
但他什么都没有做,现在公司的账号上还挂着那条官宣视频。
所以在他心中,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工作重要。
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呢?
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她吗?
女人感性,男人理性,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。
当初她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工作,如今他为了前程却甘愿委屈她。
这离婚,她提得不冤。
这几天午夜梦回,她也会设想,如果他让许清苒打了孩子,他重新回到家庭,她能不能原谅他?
但现在,她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重要的东西了。
傅谨修环着她的腰,“溪溪,我知道你很委屈,许清苒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艳秋搅合在了一起,那条新闻是艳秋发的,如果我澄清,就会让公司陷入乌龙舆论中,带来极大的麻烦和负面影响。”
“你知道我和威里斯这个合作很重要,这件事不仅仅关乎我一个人,研发部的工作人员连着加班很久了,如果在这个时候搞砸合作,不只是股份下跌这么简单,还有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。”
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你放心,等我和威里斯签下合约,那女人也出了国,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横在我们中间了。”
阳光穿破云层,一线金黄色的天光透过那一缕缝隙洒落在大床上。
孟晚溪伸手触到那束光,声音很轻:“傅谨修,天亮了啊。”
所以,梦也该醒了。
他不能委屈了妹妹,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员的心血,不能委屈公司来背这个锅,不能委屈怀孕的许清苒。
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。
昨晚受伤的位置被他再一次亲手生生撕裂开,她的心很空很空,宛如有风吹过。
凉凉的,最后只剩下了麻木。
傅谨修这几天都没有睡好,嗅着她的气息,疲惫至极的他才沉沉睡去。
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孟晚溪穿着华丽的礼服,捧着奖杯,提着裙摆满脸笑容朝着他奔来。
“阿修,我终于如愿以偿,我是影后了!”
他抱着她转着圈,眼底尽是落寞。
他怕她越飞越高,她是那样明媚耀眼,而他,会被她抛下的。
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,才能追上她的脚步。
画面一转,她卸下了影后的光环,松松挽着头发,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,从玫瑰园里朝着他跑来。
“阿修,你回家了。”
“老婆。”
他用力和她相拥,怀里的女人却幻化成无数白蝴蝶,瞬间四散飞去。
傅谨修睁开双眼,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,梦里那种怅然若失的孤立感格外明显。
他起身向楼下走去,徐妈正在打扫房间。
“太太呢?”他戴着腕表随口问道。
往日殷勤的徐妈今天连头都没抬,阴阳怪气问道:“先生,不知你问的是哪位太太?”
追星第一线的徐妈也看到新闻了。
“我只有一位太太。”傅谨修强调道。
“那就未必了,昨晚先生不还陪人看烟花吗?好浪漫哟,五百二十万的烟花说放就放。”
傅谨修有些头疼,想着徐妈一直以来很敬业,他也没有计较,“厨房有什么吃的?”
“有甲鱼汤、羊肉汤、乌鸡海参、杜仲乳鸽汤。”
傅谨修眉心微锁:“怎么都是汤?”
“先生,你两头跑可不累得慌?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肾的。”
傅谨修:“......”
满别墅绕了一圈,他也没找到孟晚溪。
只好拨打她的电话,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: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......”
他捏着手机,手背青筋毕露,带着几分冷意道:“太太去哪了?”
孟晚溪没有理会,直接越过傅谨修的身体,放下外套和喝了一口的咖啡,给自己接了杯温水。
徐妈已经离开,偌大的房间只有细微的水流声,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窒息。
她的无视让傅谨修几乎发狂。
好似心里的怪兽即将挣脱那根名为理智的锁链,咆哮着出来。
傅谨修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妒意,他一步步走向孟晚溪。
尽量缓和了自己的口吻:“溪溪,今晚我......”
孟晚溪端着杯子靠在水吧台,姿态慵懒,她打量朝她走近的男人。
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体穿西服轮廓格外挺拔而高大,价格昂贵的西服面料将他衬得英挺而贵气,无形中裹挟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。
过往的青涩,不复存在。
孟晚溪打断他的话:“你准备给我的惊喜被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“是,这是个误会。”
孟晚溪喝了一口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傅谨修,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迟到让许清苒有机可乘吗?”
“我出门后就被你的好妹妹故意支走,她想要给你和许清苒创造机会,让我知难而退,多好的妹妹啊......”
“所以许清苒的存在除了我,其实你身边的人早就知道了,是吗?”
傅谨修解释道:“今天艳秋来公司找过我,那时候我正和秦助商量烟花秀的事,我没想到她会从中作梗。”
孟晚溪抬手就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,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滚落。
他的发丝湿透,倒是有几分过去他在篮球队比赛,满头大汗,每投完一个球就会看向她的模样。
她伸手抚过他湿漉漉的脸颊,声音轻轻道:“傅谨修,你明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背叛和隐瞒,你诱我隐退,让我在你编织的婚姻牢笼里做着一个美梦,事实上,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了外遇。”
她的指尖微凉,分明做着如同情人般的动作,那双眼睛却只剩下悲凉。
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?将我的体面和尊严扒得一丝不剩,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笑话!”
傅谨修俯下身狠狠将她拥入怀中,他的下巴埋在她的脖颈,“不是这样的,我妈来公司给我送汤发现了许清苒的秘密,至于艳秋,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事。老婆,这不是什么好事,我至于弄得天下尽知?我会去查清楚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她推开他的身体,“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,结果已成定局,改变不了你和许清苒之间的纠葛,傅谨修,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,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不会回头。”
“老婆。”傅谨修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。
“如果你还有点人性,没忘记当初我是怎么帮助你的,你就不要再阻我复出之路,至于你和许清苒,我真的没有力气去理会了。”
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“烟花,我看了,但我还是觉得十几岁那年,你带我穿过人海看的那一场最好看。”
“傅谨修,我们都回不去了。”
“所以,你放过我吧。”
她回了卧室,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。
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,可那满是破碎感的女人,他怕他用力一握,她就会轻轻碎掉。
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抓了抓,终究是两手空空,什么都没有抓住。
他口中轻喃:“老婆......”
突然傅谨修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咖啡杯上。
杯侧贴着标签:橙C美式,大杯,热,不另外加糖。
最下面一行是品牌专属logo以及地址——尚慕机场店。
机场。
孟晚溪从金沙湾离开到现在只用了四十五分钟,直接到家不到半小时,也就是说她花了十几分钟在外面看烟花。
除了她,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她。
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港市陪了她三天的人!
他拨通了秦助的电话,想让他去查查港市飞往京市的航班。
刚接通,秦助那边慌了神。
“傅总,出事了,原本今天你准备和太太官宣,结果许清苒横插一脚,我都追回了新闻稿,但艳秋小姐却擅自命令宣发部发了出去,用的还是你下跪那一张照片,许清苒那边也发了自拍,坐实了这个新闻,现在网上已经炸了!”
傅谨修捏爆了咖啡杯,里面还剩大半咖啡洒了他一身。
他精心策划的官宣竟然让许清苒钻了空子。
他本以为官宣后,孟晚溪为了公司大局着想就不能再提离婚。
所以当时他没想过留后路,特地让公司的宣发部门准备稿子。
要是现在撤,对公司的负面影响极大!
好端端一出求爱戏码,就像此刻被咖啡浇透的他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“傅总,现在该怎么办?所有人都以为傅太太是许清苒,要马上澄清吗?”
傅谨修将咖啡杯丢进垃圾桶,眉心紧锁,“我马上和威里斯签约,为了打通C国我布了两年的线,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不管是删除还是澄清都没有任何意义,这都属于重大失误,连妻子都会官宣错误,你觉得他还会和我谈采购?一旦合作取消,我多年布控将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......”
“冷处理,这条官宣内容暂时不要删除,网上的消息压一压,等几天就没有热度了。”
秦助声音有些为难,“可是太太这边......”
“我来解释,至于许清苒,你将移民的材料准备好,尽快将她送出国,还有——”
傅谨修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几乎是一字一句道:“另外帮我查查,傅艳秋这个孽障现在在哪?”
孟晚溪窝在浴缸里,透过落地窗看到匆忙离开的傅谨修,急匆匆驱车离开,就连背影都带着几分愤怒。
她点开手机,所有APP头版头条——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竟是当红小花许清苒!
配图正是那一张他单膝下跪的照片。
画面中女人眼带惊喜,藏不住的幸福,男人只有一个背影,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。
不过是什么表情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就在今晚,所有人都会知道被傅谨修藏起来的太太是许清苒。
她知道这段时间傅谨修一直忙着和威里斯的合作,所以,他会选择澄清吗?
叮——
手机进来一条信息。
霍厌:[睡了吗?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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