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廖华裳袁诤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渣夫骗我嫁妆?一纸和离书你就签吧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西风斜月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廖华裳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妾身梦到廖氏一族流放,夫君唯恐妾身母族影响到自己的前途,毫不犹豫将妾身休弃。”“妾身一无所有,被休弃出府,只能跟着爹娘他们流放……”她抬起泪眼,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,死死盯着袁诤,“夫君为何执意要妾身卖店铺?夫君当真会像妾身方才梦里那样,一点点吞掉妾身的嫁妆,在妾身一无所有之后,将妾身休弃吗?”袁诤顿时恼羞成怒,用力甩开廖华裳,涨红着脸大声吼道:“你也说了,那是梦!如何能当真?”廖华裳跌坐在床上,冷笑一声,幽幽叹息,“是吗?”袁诤垂眸看着廖华裳的发顶,眼中复杂的情绪风卷云涌:她怎么会知道?她怎么会知道?!莫非,他太过心急,无形中露了马脚,被廖氏察觉到了?日有所思,才会夜有所梦?难怪廖氏执意不肯将店铺契约交给他处...
《渣夫骗我嫁妆?一纸和离书你就签吧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廖华裳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妾身梦到廖氏一族流放,夫君唯恐妾身母族影响到自己的前途,毫不犹豫将妾身休弃。”
“妾身一无所有,被休弃出府,只能跟着爹娘他们流放……”
她抬起泪眼,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,死死盯着袁诤,“夫君为何执意要妾身卖店铺?夫君当真会像妾身方才梦里那样,一点点吞掉妾身的嫁妆,在妾身一无所有之后,将妾身休弃吗?”
袁诤顿时恼羞成怒,用力甩开廖华裳,涨红着脸大声吼道:“你也说了,那是梦!如何能当真?”
廖华裳跌坐在床上,冷笑一声,幽幽叹息,“是吗?”
袁诤垂眸看着廖华裳的发顶,眼中复杂的情绪风卷云涌:她怎么会知道?
她怎么会知道?!
莫非,他太过心急,无形中露了马脚,被廖氏察觉到了?
日有所思,才会夜有所梦?
难怪廖氏执意不肯将店铺契约交给他处理。
如此一来,这个计划恐怕就行不通了!
袁诤心念电转,故作恼怒万分,一脚将床边的圆凳踹了出去。
圆凳砸在内室门上,在一声巨响里粉身碎骨。
他咻咻喘着粗气,背负双手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,蓦地停在廖华裳面前,压低了声音恨声说道:“我好歹,也是皇上谕旨亲封的承恩伯,是朝廷命官!你怎会如此看我?!”
廖华裳冷着脸默然不语:若他心底无私只会觉得这些话好笑荒谬,戳中他命门了才会这般恼羞成怒。
袁诤仰天长叹,一撩衣摆偏身坐在床边,抬手去抚廖华裳脸上的乱发。
被廖华裳偏头躲开。
袁诤伸手握住廖华裳手臂,轻轻摇了摇,温声道:“裳儿,你是我的发妻,是我诚心求娶、想要共度一生的人。自成亲到现在,你问问自己的心,我待你如何?”
廖华裳微微勾起唇角:待她如何?
仔细想想,袁诤除了有一张嘴,会对她说几句好话,好像,也没别的了。
甚至,他因为不想让廖华裳诞下他的孩子,在她每日喝的补汤里,偷偷加避子药。
她还傻傻的,感动于袁诤的体贴。
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被袁诤的花言巧语所骗,最后赔上了她全部的身家性命!
袁诤仔细观察着廖华裳的表情,温言细语道:“裳儿,你便是不信为夫的心意,也该相信大梁律。按本朝律法,妻有所取无所归,不得出。我是朝廷命官,怎会明知故犯、知法犯法?”
是,大梁律法的确有这么一条。
但是,女子家人被流放,不在“无所归”范围内。
袁诤轻轻叹了口气,抬手将廖华裳脸上的乱发抚至耳后。
不顾廖华裳反抗,将她拥入怀中,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你既不愿卖店铺,那便不卖。那是你的嫁妆,是你除了我之外,后半生的倚仗。”
“岳父母那边,我再另想办法。实在不行,等皇上圣旨下来之后,我们还可以拿出银钱,打点一下押送官,让岳父母舅兄他们,路上少吃点苦头。”
“裳儿,我们是夫妻。以后,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。你要学会相信我、依赖我,好不好?”
在廖华裳看不见的地方,袁诤的神色渐渐变得阴冷,声音却越发温柔如水,“裳儿,你梦里的事情,永远不会发生。为夫在此发誓,此生此世,永远都不会休弃你。你廖华裳,永远都是我袁诤的妻!”
就算死了,也要埋在他袁氏祖坟里!
廖华裳推开袁诤,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问道:“你说的,全都是真的?”
袁诤含情脉脉地笑,“当然!如有半句假话,便让为夫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语速毫无凝滞、语气十分坚决。
看来他是打算一计不成,要另谋他法了。
听他话意,无非就是将廖华裳困在后院,慢慢磋磨死她。
无母族撑腰的后院主母,得病暴毙并不稀奇。
廖氏一族被流放,她死后,廖氏无人替她做主。
届时,袁诤只需将两个孩子记入她的名下,她的那些嫁妆,便名正言顺合理合法全部归袁府所有。
廖华裳缓缓绽开一个笑,“好,我信你……”
个鬼!
只要袁诤不再时刻逼着廖华裳将店铺交给他处理,不再防着她私自处理店铺、死死盯着牙行过户记录,她才好将自己的店铺田产,神不知鬼不觉卖出去。
就算她最后仍然逃不过身死魂消的下场,也绝不让袁诤夺财计划得逞!
她看着袁诤两颊通红的指印,心里莫名觉得无比畅快,柔声问道:“那我们今日还去赴约吗?”
袁诤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恨,再抬起眼时,只剩了一片柔情。
他刮了刮廖华裳的鼻子,笑道:“方才你因为梦境,就扇了为夫两巴掌。有这两巴掌,为夫今日还如何见人?这样子出去,不得被朋友同僚笑死。”
再说了,昨日那般一说,也不过临机应变之辞。
哪有要铺子的朋友?
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,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。
廖华裳既然不肯去,也省得他还要现编谎话,给这个所谓的“朋友”,找个赴不了约的借口。
袁诤柔声说道:“为夫既说过不再卖铺子,自然是说话算话的。今日无甚大事,你若想歇便歇,不想歇便起身,洗漱一下,吃点东西。”
廖华裳轻轻点头,“傅表妹今日来府里,母亲说将她安置在云清院。云清院久未住人,油漆都剥落了,需得寻漆匠重新粉刷,房顶也要找人修葺。”
“昨儿晚间母亲和小妹都说要重新布置一下屋子。原本妾身该过去看看,早点拿个章程。”
她秀眉微锁,眼角星泪点点,一副我见犹怜、弱不禁风的样子,“可妾身昨夜做了一晚的噩梦,方才便觉得头晕身重……”
袁诤连忙安抚道:“不急。让表妹进府,本就是临时决定的。修缮云清院,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工。你既身子不适,便好好歇着。”
廖华裳抿嘴一笑,“多谢夫君体恤。”
廖华裳尴尬:她没想到,自己将笸箩收进空间,竟让夏蝉撞见了。
是她的疏忽。
但是这个事,没法跟俩人解释。
看来她得想办法购买一些相关工具放在空间里,以防诸如此类的事情再发生。
廖华裳干笑一声道:“会不会是当真看花了眼?或者,是炕桌挡住了所以你没看见?”
夏蝉一愣:咦?有可能。
廖华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转身往内室走,“行了,别再看了,都歇着吧。”
灵田整理好了,她还要兑换种子,将种子种下去。
“夫人!”
春燕又突然惊叫一声。
廖华裳回头,就看见春燕煞白着一张脸,抖着手指着笸箩里那件揉成一团的里衣,“婢子记得,婢子之前将这里衣叠得整整齐齐的。它它它,它怎么自己散开了?”
夏蝉两眼发直,手一松,笸箩啪啦掉在地上。
里面的东西散出来,露出笸箩底部沾染的草莓汁。
还有夹带出来的一块田园土。
这下主仆三人同时沉默了。
夏蝉首先发出一声尖叫,“啊,血!”
廖华裳无奈,“不是血。”
春燕腿一软,直接坐到了地上。
廖华裳抚额:完了,解释不清了。
房门再度被敲响,林嬷嬷披着外裳走了进来,“老身听着是有动静,出什么事了?”
春燕和夏蝉齐刷刷指向地上的笸箩。
廖华裳一脸无辜,“这笸箩里面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。”
林嬷嬷走过来,捡起笸箩,对着烛光仔细研究了半晌,才说道:“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这不是凤仙花的花汁吗?”
草莓汁已经干了,看上去与凤仙花的花汁差不多。
林嬷嬷将地上的东西收进笸箩,边收拾边数落两人,“平日里看着你们俩都是稳重的,今儿这是怎么了?”
“前些时候夫人不是才染了指甲,这里面沾点子花汁,看把你们一个个吓成什么样!”
春燕和夏蝉面露愧色,束手而立不敢吱声。
林嬷嬷气道:“这大半夜一惊一乍的,把夫人都给吵醒了。主子这是太好性儿,看把你们都惯成什么样了?若是换了别的主子,只怕一顿板子少不了!”
所以说,还是老人见多识广,稳得住。
廖华裳连忙扶着林嬷嬷的手臂,讪笑道:“好嬷嬷,就不要怪她们了吧?连我都吓了一跳呢,何况她们俩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,嬷嬷不如早些回去歇着?”
林嬷嬷叹了口气,小心问道:“要不,后半夜老身值夜吧?夫人最近睡得不安稳,老婆子在这里,好歹给压一压。”
林嬷嬷既是月华院的主事嬷嬷,也是廖华裳的奶嬷嬷。
哪能当真让她老人家给自己值夜?
林嬷嬷这是知道她夜里老是做噩梦,不放心呢。
廖华裳眼睛有点酸,连忙眨了眨眼,“我觉得今晚好多了。嬷嬷自去睡,屋里还留夏蝉值夜就好。”
夏蝉连忙上前屈了屈膝,“嬷嬷只管放心去睡。方才是夏蝉看花了眼,再不会这样一惊一乍的了。”
林嬷嬷这才告了退。
春燕也犹犹豫豫退了出去。
室内很快恢复安静。
夏蝉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,突然欠起身看了看笸箩。
见笸箩还在,这才放心地躺下去。
不多时,又突然抬头看一眼。
这样反反复复的,直到鸡叫第三遍,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结果不出意外的起晚了。
直到天光大亮,春燕进来推了推她。夏蝉才瞬间警醒,头重脚轻地爬了起来。
廖华裳昨晚在空间,一直劳作至敲过四更鼓。
他掰着手指数了半天,突然又说道:“哦,还有潘氏会馆的东家潘珄。”
“潘珄?”
袁诤惊呼一声,“他也去了?!”
褚槐连忙回道:“是。不过他只在茶楼待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。进门的时候,说是约了湖州来的布商。”
袁诤眸光阴沉,“布商?哼,约的是布商,还是故交相邀,可不好说。”
褚槐不敢乱说话,缩着脖子呆呆看着他。
袁诤来回踱了几步,阴恻恻道:“我记得你说,夫人前几日曾经去过潘家绸缎铺子?”
褚槐连忙回道:“是,还订制了几百套衣裳和被褥。”
袁诤咧开嘴,呲牙冷笑一声,“究竟是订制衣裳,还是上门求助,你又如何知道。潘珄的父亲与夫人的外祖父可是故交。你上门询问,店铺的掌柜会跟你说实话吗?”
褚槐道:“伯爷,那怎么办?姓潘的那边,要不要小的盯一下?”
袁诤阴沉着脸,眸光如刃寒气逼人。
他背负双手,两颊咬肌高高凸起,冷哼一声道:“潘珄此人,心狠手辣、狡诈如狐。只怕你不等走到他身边,就已经被他发现了。”
这种不自量力、打草惊蛇的蠢事,傻子才会去做。
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,廖华裳此次去茶楼,见得人一定是潘珄。
因为潘珄在京城不止有各种店铺,还有私牙。
廖华裳要悄悄处理掉那些店铺,就只能找潘珄。
袁诤一想到那个女人竟对自己生出提防背叛之心,心里的怒火和杀气就疯狂翻涌,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拖过来,掐住她的脖子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。
他自问,从成亲到现在,对廖华裳一直都温柔以待。
不管背地里如何,至少表面上,他做到了敬她、爱她。将她捧在掌心,视作掌上明珠。
并不曾露出半丝破绽。
这些年,她也一直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府中庶务上,从不吝于银钱,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廖华裳对他的爱意,不需要宣之于口。
从她的眼神就可看出,她满心满眼,全都是他袁诤!
袁诤一直非常自信地认为:只要廖华裳全心全意爱他,定然也会全心全意信任他、依赖他。
那日让廖华裳将店铺交给他处理,所有的说辞他在心里反复推演过无数遍。
每一句都推心置腹、合情合理。
不应该呀?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
还是说,这些年廖华裳也是在伪装,她其实,从未爱过他?
一想到这个可能,袁诤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。
他歪在短榻上,手撑着额头,闭着眼睛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一切。
记得当时,他正劝说廖华裳将店铺交给自己处理,廖华裳突然抬起眼睛,看向他的眼神中,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。
是了,就是恨意!
还有那日,廖华裳噩梦惊醒,竟直接道破了他的计划,害他差点当场破功。
所以,廖华裳最近几天所有的异常,都缘自于那天,他想要代为处理那些店铺。
这就可以解释,今日母亲过来提及贴补银子的事情,廖华裳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。
看来,代为处理铺子的事情,触到了廖华裳的底线,引起了她的警觉。
所以她才暗中联系求助潘珄,想要通过潘珄的私牙,将那些铺子卖出去。
袁诤倏地坐直身子,问道:“今日夫人前往茶楼,可带着什么东西不曾?”
褚槐仔细想了想,轻轻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夫人上楼时两手空空。夏蝉去了采香斋买点心,回来之后就一直留在马车里。”
廖华裳一双秋水般的眸子,满是讥讽的笑意,“如今这当头,大办宴席,夫君不怕被御史台弹劾、被陛下申饬吗?”
袁诤神色一僵。
廖华裳冷冷收回视线,朝上座满脸不悦的婆母屈膝一礼,“母亲一向深明大义,想必也不愿看到夫君仕途因此受影响吧?”
傅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笑笑,“当然,不过一场寿宴而已。我年纪大了,不喜欢太闹腾,办不办都行。还是亲家的事要紧。”
袁诤用力一咬牙,沉着脸低声且坚定地说道:“裳儿,别不懂事!母亲的寿宴,先不说帖子昨日已送了出去,若是贸然取消只怕会让人笑话。”
“再说宾客多权贵,到时正好可以打探一下消息。”
前世,婆母的寿宴也没办,只请了自家亲眷小范围聚了一下。
亲家遭难,袁府若大摆宴席大肆庆生,不止令朝臣为之侧目,更会被世间人耻笑!
眼下母子两人不愿妥协,不过是不想廖华裳将这五千两银子拿回去罢了。
他们自己龌龊贪婪,最后反成了廖华裳不懂事!
袁诤见廖华裳无妥协之意,下意识看了母亲一眼,试探着问道:“要不,先卖几间铺子,筹点银子?”
这是听她说手里没银子,立刻就将主意打到了店铺上。
想赚她的铺子?
纯粹想屁吃!
廖华裳想借此看看袁诤反应,闻言随口答应,“好啊,妾身这几日便去店铺寻掌柜,让他去牙行打听一下买家。”
袁诤立刻急了,“若是寻牙行,再找买家,时间上只怕来不及。”
廖华裳唇角微勾,“那依夫君的意思?”
“你把店铺契约给我,我有一个朋友,以前一起喝酒时说过想买几间铺子。若是地段好,价格好商量。”
袁诤显得颇有些急不可耐,“终归是要卖,不如卖给相熟的人。在价格上还好说,银钱也能立刻给现银。”
廖华裳心下冷哼:有一个朋友?
那个朋友,恐怕就是他自己吧?
店铺她自己会卖,不过不是用来疏通关系。
前世流放路上,她听爹爹说过,像这种触及皇权的案子,只有皇上能够决定最终的判决结果。
牵扯进巫蛊和谋逆大案的犯人,一般都是遇赦不赦。
除非皇上有专门的恩旨。
袁诤所说的,变卖店铺拿银钱去疏通关系,不过是想方设法将她的嫁妆据为己有罢了。
前世,她将店铺契约交给袁诤,店铺被袁诤暗中过户到他自己名下,“银钱”拿去“疏通关系”。
最后廖华裳落得个人财两空。
袁诤只需美其名曰“事情太棘手”、“没有办法”,便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。
呵!
以前她怎么不知道,袁诤竟然这么会算计呢?
还得是她瞎了眼,错把鱼目当珍珠。
她故作温驯地垂下眼帘,轻声说道:“不必劳烦夫君,妾身认识一位牙行的掌柜,为人仗义也公道。妾身将铺子交给他,先抵了银子拿给夫君,这样会更快一些。”
袁诤有些失望,却还是很快答应下来,“那也行,不过一定要快。”
廖华裳嗯了声,站起身,“妾身这就去一趟牙行。”
谁料刚站起身,突然眼前一黑,整个人已经扑倒在案几上。
手狠狠磕在案几边角,将手腕磕破了一道口子,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,沾到了腕间的碧玉镯上。
袁诤赶紧上前扶起她,关切问道:“裳儿,你没事吧?”
廖华裳胸中骤然翻起一阵恶心,没忍住用力推开他,拿帕子捂住伤口,冷声回道:“没事。”
袁诤愣了愣,突然伸手握住廖华裳的手臂,“裳儿,你怎么了?”
从成亲到现在,她可从未对自己冷过一次脸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,此时廖华裳不该是温柔的安抚他,“夫君,妾身没事,不必担心”吗?
她怎会舍得推开自己?
难道说,她察觉到了自己移花接木的计划?
廖华裳强忍着想抓花他脸的冲动,勉强扯了扯唇,“可能,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,昨夜又没睡好,缓缓就好了。”
她忍了又忍,才强忍着恶心,柔声说道:“夫君不必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袁诤悄悄松了口气,接收到母亲的眼色后,温声说道:“裳儿,近日事多繁杂,你又要处理铺子。府里的事,母亲年事已高,有心无力……”
廖华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自己伤口还在流血,此人问了一句后便再无表示。
可见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她以前,眼是有多瞎、心是有多盲,才会觉得袁诤温柔又体贴的?
袁诤心里又开始觉得不对劲,还是硬着头皮坚持把话说完,“不如让灵蕊过府,帮忙管理几日中馈,你也好集中精力处理铺子和岳父母的事。你看如何?”
灵蕊,全名傅灵蕊。
是袁诤青梅竹马的表妹,也是他两个奸生子的亲生母亲。
前世廖华裳被休弃后,跟着爹娘前往流放地。
临行前,傅灵蕊前来“送行”。
那得意洋洋的模样,哪怕历经两世,廖华裳仍然记忆犹新,“廖华裳,你知道你为何一直生不出孩子吗?”
“那是因为这些年,表哥一直都在送给你的补汤里加避子药,他根本不想你诞下他的骨肉。”
“当年要不是你娘拿着丰厚的嫁妆求到承恩伯府门上,你一个寒门贱女,有什么资格嫁给表哥为妻?”
“看到马车上的那两个孩儿了吗?那是我跟表哥的孩子。你被流放后,整个承恩伯府,还有承恩伯府的全部财产,就都是我跟我儿子的。”
“你以为表哥拿着你的嫁妆,当真为你爹娘奔走疏通去了吗?”
“你还真是天真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,那些店铺田产,如今全都在夫君名下。陛下钦定的铁案,谁会傻到抗旨不遵啊。”
傅灵蕊捂着嘴咯咯地笑,附到廖华裳耳边,阴柔的声音像刀子,一刀一刀割裂她的心,“说起来,还得多谢你这些年劳心戮力,将府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。”
“有你的嫁妆,还有你赚下的万贯家财,我和夫君,还有我们的儿子,下半辈子会过得很好很好。”
她畅快轻脆地笑,“真是,多谢你了,廖妹妹。”
潘珄思忖片刻,略一点头,“好说。”
廖华裳感激万分,站起身朝着潘珄屈膝一礼,“多谢叔父仗义相助。这些契约里面有一处别院,侄女可能还需要借助此处一些时日,暂时存放一些东西。”
潘珄伸手虚扶,“侄女不必多礼。那处别院,你只管放心用着便是。”
他感慨叹道:“巫蛊案一事,陛下自有圣意。潘某便是有通天的本事,也不能左右陛下的决定。”
“潘某虽是粗莽之人,亦敬重廖大人品清德茂、澧兰沅芷。潘家与温家素日交好,今日又得侄女这许多好处。”
他笑了笑,“礼尚往来,待流放旨意颁下,廖氏一族去向明了。届时,潘某看能否托付朋友,为廖氏打点一二。”
廖华裳心中大震,连忙后退一步,理了理衣襟,双手相揖过眉,长跪施礼,“华裳在此,多谢潘叔父。叔父大恩,华裳自当永世相报!”
潘珄连忙上前相扶。
听廖华裳所言,潘珄大致能猜得出,此女现下处境极其艰难,承恩伯只怕已有杀妻夺财之心。廖氏多留在府中一日,便多一分危险。
可她是袁门妇,是袁诤明媒正娶的正妻。
无休书、无和离,更无母族相护,就算逃离伯府,也逃不过被抓回去的命运。
即便如此,她仍在殚思极虑为族人谋划生路。
无论所谋成与不成,只这份胆气和孝义,便令人动容!
送走了潘珄,廖华裳坐在雅间,不急不缓喝了两盏茶,才将描金匣子收回空间,下楼离开。
茶楼一楼楼梯下方的桌子旁,有个年轻男子看见廖华裳下楼,连忙端起茶盏,做出喝茶的样子。
一双滴溜溜的眼睛,在廖华裳身上来回扫视着。
廖华裳觉察到异样,回头张望。
那男子连忙将头扭向另一侧,做出与同桌相谈甚欢的样子。
等廖华裳离开茶楼上了马车离开,那人立刻跑到茶楼掌柜面前,将一枚银锭子敲在柜面上,低声问道:“掌柜可知,方才那位夫人,在此约见哪位贵人?”
掌柜朝男子翻了个白眼,拿着手中账簿,噼哩啪啦打着算盘,半天才冷冷一句,“不知!”
男子顿觉受了侮辱,恨声道:“你可知我是谁?!敢这么跟我说话,你这掌柜不打算干了是吗?”
掌柜将账簿一合,倾身探向男子,小声说道:“知道,你是承恩伯的人,来盯着廖夫人。那袁伯爷难道没有告诉你,这家茶楼真正的东家是谁吗?”
他面露讥讽,冷冷一笑,“要不,客官让承恩伯,去找我们东家谈一谈?”
男子一怔,心下顿觉不妙,下意识问道:“是谁?”
掌柜下巴朝门外挑了挑,讥诮笑道:“廖夫人。”
男子倏地站直身子,呆愣片刻之后,迅速出门离开。
掌柜朝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“呸!什么东西!”
小伙计鬼鬼祟祟凑了过来,小声问道:“白掌柜,东家她,当真要将茶楼盘出去吗?”
掌柜转头看了小伙计一眼,有心想训他一句,话到嘴边还是拐了弯,“好好干你的活儿,月钱又少不了你的。”
小伙计眼圈顿时红了,“可是东家她人好啊,去年小的老娘生病,东家不知打哪儿知道了,还给小的封了二十两银子。您说,这天底下,哪儿找这么好的东家去?”
掌柜长吁短叹一番,咂了咂舌,好半晌才有气无力说了句,“东家会安排好的。”
承恩伯府这般防着东家,他要往府里传信,不一定能传得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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