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春欲暗渡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岁甜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-几张堆叠的红色钞票,夹在林雾声的领口。每次见到他,都会落入窘境的难堪一时冲上脑门,林雾声几经崩溃。但是,哪怕再有多委屈,也只能咽下,她的语气,极力搭配着礼貌得完美无缺的表情。被打赏后的陪酒小姐应该是怎样的反应?自然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她嫣然一笑,抽出那几张钞票,塞进兜里:“谢过谈总。”顺着他的意思,将这出仅他们二人明了的闹剧,演绎下去。李总瞧见谈则序一直置身事外,现在终于肯反应,便猜测他对林雾声有意思。于是投其所好地招呼:“雾声,还不给谈总点根烟。”话里的谄媚讨好意味十足。桌上放着一盒雪茄,点烟器搁置一旁,酒也倒了,点个烟自然不在话下。林雾声濒临麻木,一声不吭地拿起雪茄,喷枪的火焰在尾端轻扫预热,快速灼烧开来。她点烟的动作熟练,彰...
《春欲暗渡全集》精彩片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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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张堆叠的红色钞票,夹在林雾声的领口。
每次见到他,都会落入窘境的难堪一时冲上脑门,林雾声几经崩溃。
但是,哪怕再有多委屈,也只能咽下,她的语气,极力搭配着礼貌得完美无缺的表情。
被打赏后的陪酒小姐应该是怎样的反应?
自然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
她嫣然一笑,抽出那几张钞票,塞进兜里:“谢过谈总。”
顺着他的意思,将这出仅他们二人明了的闹剧,演绎下去。
李总瞧见谈则序一直置身事外,现在终于肯反应,便猜测他对林雾声有意思。
于是投其所好地招呼:“雾声,还不给谈总点根烟。”话里的谄媚讨好意味十足。
桌上放着一盒雪茄,点烟器搁置一旁,酒也倒了,点个烟自然不在话下。
林雾声濒临麻木,一声不吭地拿起雪茄,喷枪的火焰在尾端轻扫预热,快速灼烧开来。
她点烟的动作熟练,彰示着不是第一次。
往谈则序手里递的时候,他没有抬手接,也没有拒绝。
她的动作不得已僵停在半空,倍感煎熬中,悄悄拎起眼帘,偷看他一眼。
他的侧脸,被涔涔酒香和深幽光线,描摹得多了些许招惹红尘的色气,现在嘴唇轻抿,看不出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淡。
她故作镇定,将雪茄再次往前送。
他终于看了过来,四目相对,林雾声仿佛被烫住,马上别过目光。
本以为他会接下,谁知,他眼神不做停留,越过她,看向另一位女生。
像同样招呼林雾声那般,示意着:“你过来。”
在座的美女们每一个都比林雾声放得开,又得了谈则序的赏识,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。
一位身姿婀娜的女生坐了过来,贴坐在他身侧,笑着从雪茄盒里抽出另一根。
林雾声只好退避到一侧,手里的雪茄空燃,散发出甜松木香,和难耐的灼感。
她努力不去关注那两人,话音还是落入耳中。
美女言笑晏晏:“谈总,味道香吗?”
人美声甜会来事,任谁都会喜欢这一挂吧。林雾声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攒紧的手掌,还有深埋在内心的情绪。
那两人互动得暧昧,林雾声被排斥在外,左右为难。在他人看来,她被用后就踹开,可怜极了。
谈则序不需要她,李总内心巴不得,叫了林雾声到身边:“小林,谈总不需要你,但你李哥需要呀,咱们好久没见,你总得过来叙叙旧吧。”
换做以前,林雾声已经恼怒了,她的套路是你来我回,以进为退,看似讨好实则把自己摘干净。
这会儿谈则序在场,方才受过他的作弄,她全然放弃了抵抗,宛如一具提线木偶,被支配着走。
她笑着起身,朝李总走去:“李总,你想和我聊什么?”
“聊,小林,我缺一个翻译,你不然来我公司,帮我做事?”
众人哄笑,有人说:“李总,你一个搞内贸的,要什么翻译。”
李总:“哟,现在都讲国际化了,你就不准我搞点International啊。”
这种类似的话,林雾声之前不是没听过,她都拿捏着回应了。
另一人却说:“当翻译能赚多少钱,当个小明星什么的,让你李哥再包装一下,保证红啊。”
林雾声刚准备笑着敷衍,却听到角落里传来男嗓。
“我刚来江城,还不知道,原来李总的公司有这项业务?”
很沉的一声,开玩笑语气,却又让人觉得威严。
众人皆看过去,只见谈则序微靠在沙发上,旁边的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发走了,雪茄灭了随意置在桌边。
李总琢磨不透了,这谈则序怎么回事,两次入局都是因为林雾声。
他不得猜测:“谈总,你和小林,难道认识?”
谈则序似笑非笑,“不认识,不过林小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。”
“是吗。”李总含着烟调侃,“小林来自我介绍一下,说不定你们真认识呢。”
“只是空有故人之姿,没什么可比性。”他话里有话。
林雾声懂他的含义,心口骤然一跳,手里的酒杯晃荡,她漠然仰着头悉数喝下。
冰凉的液体顺着下颔途经颈脖,她默不作声擦拭掉。
再不经意抬眸,发现谈则序正在看她,周遭纸醉金迷,充满靡靡之声,他目光清透如薄雪。
不免让人想到,过去曾经,从始至终,他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那个。
李总见缝插针地给她倒酒,有意或者无意,她也没拒绝,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角落里的眼神冷寂,一直辗转停留在她身上,叫人读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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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林雾声自甘买醉,到最后飘飘忽忽不知事。
她记得自己给Linda打了电话,让她来接她,后来醉意抽丝剥茧,她意识模糊。
包间安静下来,也没了人声,她感觉自己躺了下来,身下柔软。
鼻尖飘过一缕木质香气,忽远忽近。
她脸上发烫,喉咙也干涩,正在焦渴之际,额上覆过湿热的触感。
有人用毛巾,轻轻帮她擦拭脸颊。
“Linda……”她闭着眼,轻唤了一声,手也不自主乱挥,拽住来人,“记得送我回家。”
“林雾声,看清楚我是谁。”男人的声音沉闷,像夏夜微醺的露水。
在这几分似曾相识中,林雾声轻抖长睫,极力睁开迷蒙双眼。
谈则序正坐在她身边,伸出一只手,擦拭她的脸颊。
酒精作祟,她过去现在分不清楚,尤其是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,只觉得好多情绪同时涌上。
林雾声双眼水汽氤氲,嘴里嘟囔:“谈则序……”
谈则序没回应,毛巾带过她的颈窝,半晌之后,他才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不回应还好,一回应,难以释放的委屈全部涌了出来。
想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,那些近乎羞辱的行为,让林雾声鼻头一酸。
她断断续续低喃:“你,你很烦……”
说这句话时,她皱着眉,因为醉酒不适,不安扭动着脖子,流畅的颈部裸露在外,混着细汗熨贴着几缕发丝。
谈则序用指尖带过发丝,指腹勾勒在她滑腻肌肤之上,游离到动脉处,下方血脉跳动的节律有力而清晰。
他不是第一次见过她醉酒的模样,曾经林雾声和她狐朋狗友出去鬼混,总是喝得酩酊大醉。
他每次等到凌晨,接到人之后,再把她送回家。
谈则序目光上移,看到她潮红的脸颊,平静问:“怎么烦?”
林雾声卸下了乖顺样,有些张牙舞爪的意味,拽住他的领口,把他往下拉,但因为酒后无力,她动作断续,手指几次从他领口坠下。
谈则序配合着往下,凑在她身前,听她气呼呼质问:
“你在羞辱我吗!”
说着,她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,拍在他脸上。
粉色的纸片散落下去,谈则序才发现,是刚才他塞给她的四百块钱。
他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。
说是羞辱,倒也大差没差。
谈则序不置可否,看到林雾声的表情后,他眸光闪过玩味。
时光确实让她变了很多,但褪去伪装,她依旧是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,骨子里的高人一等,和从不吃亏的嘴硬,一如当年。
大小姐很快就露出本性,脑袋昏昏沉沉,嘴里还不忘谩骂:“拿着你这,破四百块,给,给我滚!”
她手指抬起,指向他,又卸掉力气落下去:“有钱了不起啊!”
谈则序一声不吭,听她“大言不惭”的发泄。
又见到本来嘴硬的她,忽然表情一变,酸涩而委屈,嘤咛说:“确实了不起……我好穷啊5555……”
谈则序没忍住,轻声笑了出来,重新拧干一条热毛巾,替她轻轻擦拭。
林雾声继续哭诉: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的动作顿下:“对不起什么?”
她似是陷入梦魇,被过去困顿住,真诚又可怜地道了歉,含糊不清说:
“我伤害了你,对不起……”
他目光重新落往她脸颊,眸中涌动的情绪难以冷却,一只大手捏住她下巴和脸颊,手里的力道慢慢收紧。
她顿时因为吃痛而皱眉,表情又娇又柔,而后睁开了眼。
她的眼型很漂亮,形似桃花,笑起来具有欺骗性,叫人总是被迷惑,此刻波光潋滟,如银河倒挂。
谈则序抬起另一只手,手指抚摸她的眼角,逼视她,眼神冷暗:“哭出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林雾声挣扎着退避,他便重新攫取。
谈则序强迫她看向自己:“想看你哭。”
林雾声逻辑不清,却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火药味。
“你变态吧。”她反唇道。
话音一落,表情却变了,她面色苍白,面容痛苦。
谈则序凝眉松开她,将她打量。
她双手撑坐起身,拽住他的双臂,往他怀里倒去,而后胸膛一阵起伏,抱着他……吐了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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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劲当头,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,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她被这音调引诱,像是上天入地,微睁着迷眸,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。
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,周围一片空茫,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,嘴唇轻颤,喉咙里发出最无助,亦不经掩饰的声音。
“阿序,是你吗……”
说完这句话,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,阖眼沉沉睡去。
而谈则序目视她,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,动作许久没变过。
很长时间过去,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,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。
思绪还因为那声“阿序”所涣散,脑子里空空洞洞的,怎么也填不满。
半晌之后,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。
内心暗嘲道,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,从前每次发生矛盾,她永远不会低头。
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,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,而她只需要一声“阿序”,他总会心软得毫无办法。
就像爱哭的小孩有糖吃,爱撒娇的林雾声有他哄。
“阿序”是她的挡箭牌,需要时,拿出来喊一喊,唤一唤,她有的是手段。
谈则序最后看了她一眼,准备起身,不经意发现她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烟。
他眉头倏地蹙起,拿起来打量,再把目光投到身边的垃圾桶,竟然落了好几个烟蒂。
在那些灰烬之下,他被一个药盒包装吸引视线——阿普挫仑。
安眠药。
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,发出了嗫啜呓语,借着床头昏沉的阅读光,他看清了她消瘦的脸。
大小姐似乎这些年吃了很多苦。
谈则序睫毛微垂,手中的烟盒不自觉被捏紧。
已经决定不关他的事,可心里还是漫上难以掩饰的烦闷情绪。
离开的时候,他没有保证动作刻意轻缓。
他知道现在的林雾声醒不来,而且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她一贯这样,醉中如何吐露,梦醒时分,都不作数。
曾经很多次,她酒后抱着他不撒手,在他耳边厮磨说:“我好喜欢你。”
但第二天她却毫无印象,甚至疑惑:“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?”
只有傻子一样的他,才会把她的醉话当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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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里光色模糊,脑海一片混沌,像是搅乱了的颜料。
刺眼日光笼罩在林雾声眼皮上,她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,大脑运作有片刻停顿。
过了会儿,零零散散的记忆才慢慢回笼。
她似乎做了一个梦,梦到和谈则序吻得难舍难分。
但过程又太过真实,不得不让人怀疑确有其事。
昨晚在李总的包间遇到了谈则序,她喝多了,后来叫Linda来接她,之后……
之后她便毫无印象了。
让她坚信这只是一个梦的,是Linda的回复。
林雾声给她发了消息,问昨晚她是怎么回家的。
Linda说:「我送回来的呗,姐姐,你还吐了我一身,真有你的。」
林雾声这才打消了会不会是谈则序送她回家的疑虑。
可这样的话,她的梦实在太旖旎,叫人不敢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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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天假期,林雾声在家休整。
这几天四处奔波,还没有好好歇息过,她一边放着新闻,一边在厨房里忙碌。
过了会儿,端出一盆毫无卖相的面条,坐在茶几旁边吃。
独居这么多年,她的手艺毫无见长,还好自己的胃已经习惯了,不再娇气。
去德国留学那段时间,她为了省生活费,经常饱一顿饿一顿,吃东西只为果腹,甚至发明出豆腐拌面包的晚餐。
似乎那时,一直这样粘着人,跟在别人身后的,是她自己。
她为了追求谈则序,每天等到他放学,在他回家路上,像幽灵一样厚着脸皮黏住。
哪怕他冷漠地说:“你别再跟了。”
她也只无所谓地耸肩:“我有跟你吗?这条路那么大,又不是只有你能走。”
谈则序转身继续往前,她磴磴磴小跑着,和他并排行进。
在他还未作出反应之时,她挽住他的手臂,哭丧着脸娇声说:“这条路好黑,你别走那么快,我害怕。”
黏住他半个多月,后来他终于接受每天放学,有“小尾巴”的存在。
林雾声耐心不是很足,追求谈则序像捂着一块冰,许久时间过去,这块冰竟然一点未化。
她每天乐子很多,也并不需要只围着一个她转。
因此有一次,她兴致缺缺没有尾随他,而是在他回家路上找了个游戏厅和同伴厮混。
夜晚走出游戏厅时,正好撞见谈则序,他身材挺拔,走得落拓,又在转弯处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。
身边的朋友都笑她,说她这是遇上个冰山,小心把自己冻坏咯。
林雾声抱着手肘,盯向他的动作,笑着说:“谁说没化,这不是化了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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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脚步声很有耐心,她几乎沿着江边走了半小时,他的频率都没变过。
只是中途接了个电话,她听见谈则序压低声音,很敷衍地开口:“嗯。”
“不回。”
“有事。”
随后挂断了。
之后铃声又震动起来,他直接掐断,突兀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林雾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,一开始是没想好,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
再后来,就变成了一场赌气似的拉锯战,谁也不开口,谁也不服软,仿佛只要不停下脚步,就不用面对现世。
这一段漫长且不知尽头的前路,就像他们二人所奔赴的结局。
滑稽的是,前方出现一座高架桥,江边绿道也抵达终点,再往前行人就无法通行了。
林雾声迎着风,小腹的胀痛越来越明显,后腰也开始酸乏,她被风吹得咳呛了一声。
旁边有个自动贩卖机,她停顿步伐,朝它迈去。
热的矿泉水都显示售罄,只有冰水,她口渴难耐,也就没管那么多,直接按了按钮。
刚举起手机准备扫码付款,谈则序挥手,将她手臂拨开。
她诧异扭头,见他垂眸扫下来,剑眉微拢,认真得一如当年:“你又要自虐?”
听得林雾声扣住手机的指节,用力捏得泛白。
“我渴。”她声音喑哑。
“……”谈则序环顾了一下,前方靠近工业区,只有右侧有一个稍微热闹些的商场。
他下巴指了个方向:“跟我走。”
林雾声还在赌气,不愿意挪动步子:“不要你管。”
这样子谈则序见过太多次,之前每次吵架,林雾声就一副别扭样,一边绷着脸,一边委屈说“不要你管”。
烦躁的是,哪怕知道这是她的手段,他还是心甘情愿上了当。
他略微弯腰,缓和了声音,说:“我不管你,但你先消停会儿,行吗?你自己去那边的商场,接点热水。”
林雾声这才继续抬脚,但又觉得凭什么都得听他的。
于是她走了两步顿住,扭头:“我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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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头的奶茶店,林雾声买了两杯热的茉莉奶绿。
她在小程序上点单时,谈则序就在身边,斜靠在路边的柱子上,两腿交叠,一言不发。
她越发觉得今天的配置离奇怪异,居然和前男友一起到夜市街买奶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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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吐得还真精准,甚至让谈则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。
她身上一滴不沾,污秽把他糟蹋了个完全。
在他隐忍不发的时刻,林雾声抖了抖双肩,慢悠悠抬起头,双手拨开扑在脸颊的头发,一脸难受地说:“水,给我倒水。”
“……”
清理好她,又给自己清洁完毕换好衣服,把她抱上车,已经是后半夜。
谈则序知道她家在何处,从她那里问来具体的楼层房号,再将她从后座捞起,带了回去。
林雾声酒品一直是个迷,不和她搭话时,她静若处子,若是让她找到话口,能一直折腾。
二楼,没有电梯,谈则序把她托得四平八稳,她却一直不安地在怀里乱动。
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嘟囔着什么,支支吾吾也叫人听不清,但谈则序还是从中拼凑出完整的句子。
“四百就想打发我……做你爷爷的……春秋大梦。”
谈则序扯了扯嘴角,直接无视。
很多次,他都这样抱她回家,高中时期,林雾声的父亲不常在家,留了三层的小别墅让她一个人住。
家里有保姆,但不同住,万籁俱寂时,他捞着醉醺醺的她回去,能听她讲个之乎者也。
再次抱住她,谈则序却一再蹙眉。
她的腰肢过分纤细骨感,在他臂弯中,甚至有些硌手,轻飘飘的重量,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去。
她太瘦了……甚至不是很健康那种瘦。
谈则序好奇,她爸爸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钱吗,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。
门口毛毯之下,静静躺着一枚钥匙,这是她的习惯。
谈则序抱着她进入房门,按开玄关的廊灯,一股清冷寒彻袭来。
阳台敞开,风使劲往里灌。
从这里看去,依稀能见阳台上纵横交错的花枝。
谈则序目光没有过多停留,两道卧室门,其中一道门上挂了串海星风铃,他带着她,径直朝里走入。
林雾声闹腾了那么些会儿,大脑已经困顿,家的感觉让她再次放松了警惕。
被安放到床上之后,她嗅到了熟悉的触感和气味,神经也舒展开来。
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谈则序正在帮她掖被角,微躬着身子,穿着黑色的衬衫,动作轻柔。
林雾声醉意肆虐,目光落在他身材极好的腰上,随着他弯腰,衬衫勾勒身型,迸发着蓬勃的力量感。
她目光再移,发现他敞开的纽扣,顿时笑着伸出手,拽住他的衣角。
“你扣子怎么又解开了啊?”她说话时,呼吸清浅,带有香甜的酒气。
此刻林雾声的力气本来就柔软,很容易卸掉,谈则序也没甩开,任由她拽着,俯身,和她鼻尖贴着鼻尖。
呼吸交错,像两道春水暖流融合。
林雾声双手拢在他领口前,胡乱摸动,念念有词:“不扣扣子……小心扣分啊……尖子生。”
这三个字入耳,谈则序神色骤冷,重新垂眸打量她,眼底的情绪汹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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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周的值周生涯堪比噩梦,林雾声知道他会在门口查岗之后,每一天都变着法挑逗他。
每次到打铃时间,谈则序都想先走一步,一旦看见门口那个慢悠悠晃来的身影,他内心就大呼不好
——女流氓又来了。
她故意把扣子开得很低,还张扬到他面前去,让他看。
谈则序始终不对上她的视线,也不看她,她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,整个人都贴上来。
他一退再退,毫无办法。
“尖子生,我今天化了好看的妆,你看看?”
谈则序坐怀不乱的样,目光始终落向别处,像一尊雕像,绷着嘴唇不搭理。
“你看看嘛,很好看的。”她没心没肺地继续说。
不仅如此,这几天她的出现搞得轰轰烈烈,现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,高一有个特别主动的妹子跟着他。
身边的同学起哄地笑说:“阿序,你就看看人家嘛。”
谈则序更是烦闷。
“我不看,你走吧。”他无可奈何,也不记她名字了,也不教育她让她整改校服了。
谈则序人生第一次徇私舞弊,就是在此刻。
他只想让她快点走。
她无赖地说:“你不看,我就不走。”
“……”
她音调轻扬,像是在和他交涉:“那这样,你看我一眼,我马上就走,绝对不烦你,怎么样?”
谈则序皱着眉,没办法,像是妥协那般,轻轻耷拉眼皮,如临大敌那般扫视过去。
目光一闪而过,却又被什么东西所捕捉。
他再次定睛一看,见她撩着领口,锁骨之下,隐约露出绯红的印记。
像是纹身。
“我纹了你的姓。”她娇嗔地嘟囔,“痛死我了,要是你再那么冷漠,我就太亏了。”
谈则序眉间的起伏更加深重,怎么也抹不平。
后来,他们曾在静谧无人处,彼此分享过那个印记。
TAN,黑色的纹身,印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,刺眼又张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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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雾声把他最上方的纽扣扣好了,手指勾在他喉结之上,轻轻游动着触摸。
指纹柔软,却能带起一阵暗火。
“你知道,扣你扣子,是为什么吗?”她一本正经说。
谈则序没回应,听她自说自话。
下一刻,就见到她笑得不怀好意,一把将他的扣子解开。
“当然是为了脱掉了!扣上哪里好看了,脱掉!”
谈则序凝视她,把记忆里的五官,和面前醉颜旖旎的人,重合在一起。
他一手抚摸她的脸颊,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处,轻轻挠动,掌心缓缓辗转,像是攥住一团棉花似的,揉捏挑逗。
很快,手指便探到她的后背,她的衣领低,露出一大片肌肤,再往下没入一寸,就能触碰到那副蝴蝶骨。
滑腻如白瓷的肌肤引诱着他,似燃起火种,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,等待人一亲芳泽。
林雾声失去几分意识,却被揉摸得难耐,不自觉低吟出声。
到这里,谈则序动作停住,惩罚似的,不满足她埋藏的渴,低头审视她。
“你想过我吗?”他问。
林雾声睡意袭来,困顿地眨眼,没有听清他的话,茫然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
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,他指尖来到她的领口,一指勾住针织面料,往下微微用力。
锁骨之下,起伏的柔软之上,雪白一览无遗,只有依稀可见浅淡的痕迹,落下些许笔触,像已经弥愈的伤痕。
她早已将这个纹身洗掉了。
他其实一点都没奢望,带给她的记忆,能比这个被洗掉的纹身深刻。
因为林雾声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,热度总是来得很快,又极速退去。
想吃的零食,想要的头饰,她上一秒还能兴致勃勃说“想要”,等到谈则序真的买来了,她早就喜欢上另一个了。
所以一开始,他就知道有那一天——她失去兴趣,像扔掉她任何一个所有物那般,把他丢弃。
谈则序指节轻抬她的下巴,往下倾身,含住她微张的唇,吻了上去。
带着惩罚的意味,和不容拒绝的力度,一遍遍攻城略地,侵夺完她的呼吸,齿间轻咬她的唇瓣,让她痛得呻吟。
她几次三番失去力气,没能推开他,只能像一滩软掉的春泥一般,被他拿捏揉合。
她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,顺着往下,不小心触碰到他缠绕在腰际的皮带,质地很硬,有些凉,她又将手弹开。
在呼吸告罄之前,谈则序松开她,她胸口不停起伏,听到他轻喘中的低语,带着男性的克制和侵略性,响在她耳边。
“说你想我。”
几年过去,她真的依旧能让人怀疑,她到底怎么活过来的。
谈则序的车停在来的路上,现在折返有些费时,林雾声找到就近的地铁站,打算乘地铁回去。
他也跟随着一起。
在等车时,她一手拎着奶茶,一手握住挎包肩带,他站得很远,像陌生人。
她隔着一米,对他说:“你不用送我。”
谈则序目视前方,淡淡回:“没打算送你,正巧我也要乘地铁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那便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这个站点没什么乘客,但列车上搭载了许多从科技园上车的社畜,挤得难以下脚。
林雾声有些尴尬,矜贵的谈总来挤大名鼎鼎的江城四号线,属实有点违和。
她和他之间隔了几个背着电脑包的男士。
她找了个角落,抬头寻他,发现谈则序手掌握在车厢的扶手上。
因为过于优越的骨节和肤色,让他的手一眼就被看见,以及筋骨好看的手腕上那块……价值不菲的欧米伽。
他似乎在看她,又好像没有。
过了会儿,下一站到了,又塞上来几个人,林雾声身前忽然多出一位男士,有意无意往她胸前贴。
在她后退不得时,谈则序站了过来,挡在两人中间。
不知为何,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,找到了安全感。
他身材高大,有力地替她隔出一片空间,头顶仿佛笼盖下一层巨网,顶天立地。
林雾声抬起头看他,正好他也在垂眸瞧她,视线于空中交汇。
叫她想到多年前,她和他一起坐公交的日子,她故意挤在他身前,车辆摇摇晃晃,她假装失去支撑往他怀里倒。
那时谈则序用臂弯扶了她一下,她就钻进他怀里不肯出来。
本以为他会将她推开,谁知他并未有多余动作,而是任由她双臂收紧。
公交车摇摆,少年年轻的身体不经意碰撞,她就瞧见着他白皙的耳廓,一点点变红……
昨日重现,现在他们身边也挤着大片的乘客,他们的姿势甚至都没变,他掌持扶手,她抱着奶茶看他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忽然笑了笑。
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,发自内心的表情,等她回过神来时,又马上将嘴唇绷直。
谈则序无言别开了视线,冷淡地瞥向别处。
地铁靠站,因为惯性,她往前扑了一下,手不自觉拽住他的大衣,额头碰在谈则序胸前。
“对不起。”林雾声像抓住了火源一样,被烫住了,马上松开他。
下一秒,车辆起步,她又不住往后仰。
这时,谈则序一手搂住了她的腰,将她锁住,掌心贴在她的后背,不让她发生摇晃。
一股属于男性的蓬勃力量感顿时传来。
她呼吸滞了片刻,过了会儿才重新吸入一口气,他的气息灌满鼻腔。
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衬衫布料之下的,他的体温。
她纠结了好一会儿,才抬起头去看他,不自觉低喃:“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又闭了嘴。
谈则序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时,才明白心里一直烦闷的源泉在于何处。
源于一种不甘心。
不甘心被她抛弃,不甘心看她风轻云淡的样子,更不甘心与她重逢后,她每次都占上风。
一股低劣又见不得人的想法钻出来,他想让她服软。
那一刻,叫他放手,他似乎有些……舍不得。
于是谈则序瞧见她想要挣扎的动作,便以绝对的力量优势,将她束缚住。
林雾声心跳惴惴,小声说:“你放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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