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醉欢顾长策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青梅失忆后成了少年将军掌中娇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克莉斯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沈醉欢这才看到她七年后的小妹现今的模样。她变化还挺大的,原本娇蛮可爱的小姑娘,几年之内竟长成了瘦挑清婉的小美人。是长的越来越像姨母了。只是比起姨母素来的婉约,沈清棠脸上多了几分少见的清傲。沈醉欢方才听了秋雁说的话,看起任性的小妹来,竟觉得有些格外顺眼。她亲亲热热的牵住沈清棠的手,笑着叫了声:“小妹。”这声小妹简直就要把面前的女子叫懵了。沈清棠面色微妙的看了她一眼。寻思长姐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?这也实在是怪不得她,毕竟前几年中沈醉欢还对谁都是一副了无生趣,冷若冰霜的模样。突然对她这么亲热,沈清棠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吃不消。她颈脖僵硬,语气也有些不自在的回道:“姐姐,我来看看你,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。”沈醉欢笑着道:“都好,都好。”边说,边拉着...
《青梅失忆后成了少年将军掌中娇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沈醉欢这才看到她七年后的小妹现今的模样。
她变化还挺大的,原本娇蛮可爱的小姑娘,几年之内竟长成了瘦挑清婉的小美人。
是长的越来越像姨母了。
只是比起姨母素来的婉约,沈清棠脸上多了几分少见的清傲。
沈醉欢方才听了秋雁说的话,看起任性的小妹来,竟觉得有些格外顺眼。
她亲亲热热的牵住沈清棠的手,笑着叫了声:“小妹。”
这声小妹简直就要把面前的女子叫懵了。
沈清棠面色微妙的看了她一眼。
寻思长姐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?
这也实在是怪不得她,毕竟前几年中沈醉欢还对谁都是一副了无生趣,冷若冰霜的模样。
突然对她这么亲热,沈清棠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吃不消。
她颈脖僵硬,语气也有些不自在的回道:“姐姐,我来看看你,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。”
沈醉欢笑着道:“都好,都好。”
边说,边拉着沈清棠在紫檀长方案桌对面的蒲团处坐下。
另一只蒲团被秋雁拿出去晒了,她便索性坐到了榻上。
让秋雁给沈清棠看茶。
茶水被端上来,沈清棠淡下眸光,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聊。
沈醉欢见她这样子,心下微动。
觉着清棠约莫是有些什么话 想同她说的,但是不便张口。
她也没催,只是让秋雁上了两盘糕点果脯和冷饮放在案上。
两姐妹闲话家常。
一个没注意,日头就升上了天。
正午时分,顾棠便放学回来了。
一进母亲的院子,便听得院中的丫鬟说道:“沈二小姐来了。”
她当即就小跑着进了屋。
人未到,声先至。
屋内的两人都被她清脆的奶娃娃音吸引了视线。
只见顾棠边喊着:“小姨!”边迈着小短腿扑进了沈清棠怀里。
她小姨虽然性格离经叛道,年近十九了还尚未出嫁,但对她这个家中唯一的小辈好的简直不像话。
再加之,小姨前几日刚救了她娘。
是以顾棠非常喜欢她。
沈清棠也喜欢这孩子喜欢的紧。
不仅仅是觉得这孩子性格懂事讨喜。
...更是觉得她可怜。
长这么大了,她姐姐同顾棠好好说过的话,都怕是没几句。
想到这里,沈清棠看向顾棠的目光愈发怜爱起来。
却未想到,下一刻,沈醉欢却向顾棠招了招手。
小姑娘立马就像欢脱的兔子一样跑了过去。
沈醉欢一边用自己的手帕帮她擦鬓角沁出的汗,一边含笑嗔怪道:“怎么热成这样子。”
顾棠脸蛋红扑扑的,抿着嘴笑。
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:“放学路上见到一根很直的棍子,当剑耍了一番。”
沈醉欢忍俊不禁,不过转而想到:“你父亲以前也喜欢这样。”
顾棠“咯咯”直笑。
而旁边坐着的沈清棠,简直要看呆了。
面前这人...还是她姐姐吗?
怎么一夜之间,她姐竟然性情大变。
她往常不是最讨厌棠棠和姐夫的吗?
沈清棠连忙喝了口茶水压压惊。
顾棠余光中撇到了小姨震惊的表情。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。
但她又不能直接提点小姨。
毕竟要以小姨刚直的性子,若是得知他们哄骗娘亲,定是要大发雷霆。
于是连忙跑到沈清棠身边,手捻了一块云片糕,往她嘴里喂。
心想小姨吃着东西,总不会说话了吧。
沈清棠猝不及防间被她喂了满嘴。
待顾棠又喂第二块的时候,头一撇,便颇为嫌弃避开了。
手上使劲,将顾棠抱入怀中。
接着和沈醉欢聊起来。
他们方才便说到了忠国公府家三公子的新妇卫蕴玉。
沈醉欢突然间便想到,这卫蕴玉不正是卫衔玉的妹妹吗?
她幼时还曾见过这妹妹几面。
眼神流转,就问了出来:“衔玉哥哥现今可好?”
虽然最终没能喜得良缘,可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。
沈醉欢想着,她问一句也是应该的吧。
谁料这话方落,顾棠身子便僵了一瞬。
沈清棠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的。
她心中又是心疼,又是气急。
怒气上涌间,便想起了前几日的画面。
沈醉欢在湖中呛水濒死,而卫衔玉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画面。
寻思着她现今应当是该改口称兰氏婆母了。
她记得小时候曾见过兰氏几面,但那时她年纪尚且不大。
甚至她生母还活着,沈醉欢的生母曾和兰氏是闺中手帕交。
是以她幼时对这位婆母有些印象。
只依稀记得是个性情温婉的女子。
想到这里,沈醉欢又抬眼看了看形容冷肃的顾长策。
心中纳罕,也不知那样的女子怎么会生出顾长策这般顽劣的儿子。
顾长策闻言,原本弯起的唇角稍平,面色淡了淡。
正色问面前小厮说:“老夫人现在何处?”
小厮低眉敛目,应声回道:“现在正厅等着大人呢?”
他点了点头,便带着沈醉欢和顾棠去了正厅。
练武场距离正厅大概有将近一盏茶的功夫。
待他们一行人到了后,兰氏已经在那边等了一段时间了。
此时天色微暗,暮霭沉沉
方一进门,沈醉欢便看到昏暗的正厅内站着个身形单薄消瘦的人影。
她穿的也素净,纤细瘦楞的腕上挂着串佛珠。
待转过身来,沈醉欢才看清楚面前女子的长相。
她皮肤苍白,弯弯细细的眉毛下一双柔和似水的眼睛。
虽说是年纪到了,面上略显疲态,可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
顾长策进了门便对兰氏见礼:“母亲。”
沈醉欢见此,也连忙颇有规矩的福了福身子,跟着叫了句:“娘。”
兰氏见着沈醉欢这么叫,眼中微露讶异之色。
毕竟她儿子儿媳以往的关系她还是知道些的。
不至于刀剑相向,但绝对称得上水火不容。
欢欢一直对景安和柔嘉冷脸相向,甚至她们家的任何一个人,她都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亲热过。
......但是兰氏对着她却始终说不出什么怪罪她的话来。
毕竟这桩婚事是景安强求来的。
当时家里人也没成想他会那样做,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去宫里便请今上把婚事订下来了。
家里的人劝也劝了,拦也拦了,都和他道是强扭的瓜不甜。
可这孩子哪是个听劝的人。
脾气犟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,把他爹气的直呼“有辱门楣”,用藤条抽他。
藤条抽断了好几根,可他愣是咬牙不愿服软。
最后若不是他妹妹长宁跟着他爹求情。
兰氏真的害怕顾老将军会将顾长策打死。
总之,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下来,那位卫家二公子和欢欢的婚事到底还是被拆散了。
她嫁入顾家的那一天。
兰氏见儿子面色挣扎又欣悦,可沈醉欢身穿大红喜服的背影却显得分外寂寥。
人总是会偏心的,看到顾长策开心,她自然也开心。
可看着眼前小姑娘的样子,她又觉得实在心疼。
欢欢是个可怜的孩子,从小亲娘去的早。
等年纪稍大些,又碰上了她的混蛋儿子。
再后来,顾长策和沈醉欢之间有了顾棠。
兰氏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变的缓和一些。
却未曾想到愈发恶劣,中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欢欢连带着柔嘉一样的不喜欢。
这些年午夜梦回,兰氏偶尔会梦见她年少时的小姐妹,也就是沈醉欢的娘,林氏。
她一直用那种怨怼的眼神看向她。
醒来之后,她只觉心悸难停。
顾老将军去往边疆镇守雁门了。
兰氏留在京中将军府时,有时会和沈醉欢碰面。
却在踏进房门的前一刻,“砰——”的一声被顾长策拒之门外。
顾棠:“???”
待门被彻底阖上后。
沈醉欢才从被子中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。
紧紧盯着前面迈步朝她走来的男人,小声问道:“棠棠走了吗?”
顾长策点点头。
顺手打开旁边顶箱的门,转过头淡声问道:“今日想穿哪件衣服。”
其实她顶箱中的衣服只有寥寥几件。
沈醉欢以往是喜爱买新衣服的,毕竟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哪有不爱好颜色的。
但自从嫁入将军府后,顾长策每次派人送来的时兴衣物与头面都被她扔了出去。
是以现今红木顶箱中的衣物大都是她未出阁前,从自家府上带来的 。
沈醉欢一眼望过去,挑中了一片素净颜色中最为显眼的那件水红色的撒花烟罗裙。
之前尚在家中的时候,她便喜欢这种鲜亮的颜色。
但姨母每每见她这样穿,却总会微蹙着眉头,叹气说:“这颜色显得不庄重。”
沈醉欢生怕姨母失望,久而久之,便也净挑着素净的衣服穿了。
但今日,姨母不在,她私心里便想选个自己喜欢的。
待顾长策将件水红色的撒花烟罗裙递到她手中时。
她才发现这衣服竟是崭新一样的。
好似没有穿过一般。
沈醉欢挑眉,心想,这难不成是她失忆前新买的吗?
但她也没有多想,衣服拿到手后,边对旁边的男人扬声道:“顾长策,我要换衣服了。”
闻言,男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。
沈醉欢面色微红,咬了咬嘴唇又说:“麻烦你避让一下。”
这话落下。
顾长策含笑说道:“怎么,昨日里睡一张榻上的时候不需要避让,现今倒需要避让了。”
他眼角眉梢透着难得的暖意,暧昧的目光在她嫣红的唇上逡巡了一圈。
沈醉欢自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日的事情。
心想,这人,说的什么混话。
捏住裙子的指尖不可控制的紧了紧。
方欲恼羞成怒的说些什么,便见顾长策已经去到屏风后面了。
原本即将冲上心头的恼意又被堪堪压了下去。
不上不下,沈醉欢心中气闷。
突然便想到之前读书时也是这样。
顾长策总爱惹了她生气,又忙着来哄她。
一天到晚的,不知道图个什么。
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,慢悠悠的换上了衣服。
当她最后一步穿上鞋袜的时候。
顾长策已经洗漱完,用帕巾擦干净脸,束好头发了。
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端肃在外的模样。
打开房门,把在门外头候着的秋雁放了进来,给沈醉欢梳头发。
沈醉欢坐在镜台前。
顾长策便坐在榻上等她。
秋雁细细的帮她梳着垂下的柔软发丝。
沈醉欢则打开了眼前那方黑漆描金纹妆奁盒,纤白手指细细拨弄着里面的首饰。
待秋雁束好发鬓之后,她面色稍淡的随手递过去一只普普通通的青玉簪子让秋雁簪在发间。
同时,盈盈目光也与顾长策投过来的眼神在铜镜中相撞。
眼神接触的一瞬间,沈醉欢便不开心的努了努嘴。
她突然对身侧姿态闲适的男人说道:“顾长策,你同我说实话。”
听到“实话”这两个字时,顾长策心下重重一跳。
疑心她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。
眼神颇为心虚的偏移开来,语调迟疑试探的开口:“...哪没对你说实话了?”
话音刚落,便见沈醉欢突然转过身,小脸满是认真的看向他。
心想着,....这下她没看到东西总该会死心了吧。
却在猝不及防间听到沈醉欢一声带着欢喜的惊呼。
他抬眼望去。
只见形容娇俏的女子怀中正抱着一方平平无奇的黑漆木箱朝他跑来。
她脸上带着笑,边跑边对顾长策说:“看!我就说会在床底下吧。”
他心下重重一跳。
......沈醉欢当真会把自己从前送的东西留下来吗?
他原本沉寂的心脏复又变的鼓噪起来。
待沈醉欢走至他身旁时,顾长策忙用咳嗽声来掩饰。
沈醉欢拉着他的胳膊,将木箱放至小几上。
指着那木箱一脸骄傲的说:“那小木鸟绝对就藏在里面!”
.....真的会藏在里面吗?
顾长策有些紧张的看向那平平无奇的一方黑漆小木箱,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反复拉扯。
提起又落下。
但他面上不显分毫,反倒不动声色的偏开目光。
别别扭扭的淡声说道:“...倒也未必。”
沈醉欢猛然被他泼了盆凉水,一时之间有些恼怒。
伸手打开小木箱便要证明给他看。、
木箱被打开。
顾长策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。
那里面满满一箱子东西,都像是被堆挤在里面的。
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的草环,因为时间过去太久,已经有些泛黄了。
顾长策看到这草环的时候,眸光渐深。
但沈醉欢只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什么破烂玩意都收藏。
心中暗暗道:难不成长大了的自己还有什么奇怪的收藏癖不成?
她不停的翻找着木箱中的东西。
终于——
在最底层处的角落里,发现了那只可怜兮兮的断了一只翅膀的小木鸟。
待沈醉欢面含笑意的将那只小木鸟拿出来的之时。
顾长策差点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。
...原来她没扔,原来她真的没扔。
他双目失神,口中喃喃道:“为何没丢掉....”
沈醉欢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,唇边笑意微敛。
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什么?”
下一刻,顾长策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男人黑眸沉沉,目光死死的盯住她。
声线嘶哑的问道:“欢欢.....你今日究竟记起了什么?”
她愣了一下,眼睫微颤。
旁边宫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摇晃,映照在她柔美无害的侧脸上。
沈醉欢低垂下眼睛,轻声道:“...我只记得你很多年前送给了我这只小木鸟,...可我当时没有好好对它。”
她纤白的手指学着梦境中的男人曾给她演示过的那样。
轻轻的摁了一下小木鸟后面翘起的尾巴。
霎时间,小木鸟仅剩一只的破败翅膀再次艰难却努力的振动起来。
发出一阵颇为滞涩的木质刮擦音。
沈醉欢抬起眼睛,看向面前端肃沉稳的男人。
他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当初少年人的青涩。
但沈醉欢与他黑沉目光相触的一瞬间,便突然想到了梦中男人颤抖的脊背。
和伤痕累累的指骨。
她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泪来。
虽然顾长策这个讨厌鬼很烦人,之前读书的时候就老是跟在她身后烦她,打扰她读书,故意惹她生气....
但...梦中她的做法也真的好过分。
沈醉欢突然觉得有些愧疚
抿了抿嘴唇,轻声说道:“顾长策,这只小木鸟很可爱,....你也做的很好,如果再来一次,我绝对,绝对不会将它摔在地上的。”
手中的小木鸟也好也听到了沈醉欢忏晦的话语。
那只剩下的翅膀振动的越发卖力起来。
心底不免又发出了前几日的疑问,二十一岁的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!
她有些慌乱的将东西全都装进小木箱中。
又有些疑神疑鬼的看了眼窗外,生怕窗外有人。
顿了片刻,她发软潮湿的手指愣愣的抚上了胸脯。
她又想起了方才顾长策润泽柔软的唇。
还有...死死掐住她腰肢的手掌。
沈醉欢深吸了一口气。
最终还是心中的好奇占据了上风。
她颤抖着手指,再次打开了那禁忌的画卷。
她呼吸潮湿灼热。
将画卷展开在柔软的枕头上,双手撑在身侧,趴在榻上。
像是做贼一样的看。
心脏砰砰作响,面上浮着绯红。
沈醉欢有些懵懂的心想,原来男女之间是这么一遭事儿啊。
——
顾长策沐浴完之后,去书房冷静了一会。
但他躺在书房那张榻上,却总觉得怀中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。
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以往那么多年明明也是这样过来的,他都不觉得有什么。
可许是这段时间沈醉欢对他过于的好了,才让他如此这般。
月落中天之时。
顾长策终究还是披上了衣服,大步走出书房,朝着沈醉欢的寝居走去。
本想着她现在应该早已睡了,却未想到,走到寝居门口之时。
竟发现屋内还亮着灯......
站在寝居门口倏然驻足片刻。
顾长策悄无声息的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走到了榻边。
只见沈醉欢好像在入神的看什么东西。
双眼紧紧的黏在了枕头上铺陈开的画卷之上。
一点都没注意到来人。
他眉宇微拧,俯下身子,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去。
却在看到画面中举止大胆放浪的人物时蓦地僵住了身子。
而沈醉欢本就看的心绪难平,却突然感到头顶上方笼上了一层阴影。
原本晃动着的白嫩脚掌倏地便顿住了。
她僵硬着颈脖抬头看去,猝不及防便撞进了顾长策沉黯的双眸之中。
沈醉欢心脏骤停。
“啊”的惊叫一声。
“顾顾顾顾景安!你今晚不是睡书房吗?怎么突然又回来了。”
他嗓音微哑,仿佛意有所指般:“不回来也不知欢欢竟喜欢看这种东西。”
闻言,她白嫩的脸蛋儿红的好像要滴血。
手忙脚乱的阖上画卷,想“销毁证据”。
但偏偏越急,动作便越是跟着出错。
一时不察,榻上的画卷便被顾长策捞入掌中。
他垂眸淡淡扫了一眼。
今晚本就消没下去的燥热便越烧越烈。
唇角勾起,似笑非笑的看向沈醉欢:“沈欢欢,我当你深更半夜点着灯是干什么呢。”
柳鹤与是常年跟在顾长策身边的军医,医术高超。
是以顾棠也很信任他。
现今正眼巴巴的看向他。
只见面前的男人神色稍缓,沉吟片刻。
又说道:“那应当是没什么事儿了,只需再喂两副药巩固一下便妥当了。”
他身上事务繁忙。
给沈醉欢看完诊后,将东西收拾进药箱便想转身离开。
心想着,门外头还有个人正火急火燎的等他消息呢。
却在下一秒,猝不及防间被顾棠拽住了袖子。
她有些焦急的问:“柳叔叔,既然没事了,那为何我娘亲不认得我了。”
这话落下,柳鹤与僵硬着脖子转过身看向顾棠。
......什么叫...不认得她了...
柳鹤与知道他家将军和夫人关系紧张。
因此夫人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姐。
若说是不认这丫头了,他还没这么震惊。
但不认得了...是什么意思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,又听得眼前的女童哭着说:“娘亲还说今年是元狩三年......”
“哐当——”一声。
他手中的药箱摔到了地上。
低垂着头,看看一脸懵然的沈醉欢。
又看了看隐带哭意的顾棠。
神色几经变换。
最终用有些变了调的声音问她:“......你父亲知道这事儿吗?”
顾棠抽噎着答道:“我方才告诉父亲了......”
她悄悄用余光看了眼沈醉欢,又凑近了柳鹤与,压低声音道:“但父亲怕娘亲不想见到他,因此便一直在门外候着。”
他一拍手掌,急声道: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顾忌什么!快将你父亲叫来啊!”
他疑心沈醉欢是得了失忆之症。
但与顾棠这小丫头也说不清楚什么,便忙让她去叫人。
顾棠被他这一声吼懵了。
柳鹤与平日里是再温煦不过的人,哪有这样高声说话的时候。
她愣愣的点了点头,似乎意识到了这不是小事儿。
急忙跑着去外头叫她爹了。
这边柳鹤与又问了些沈醉欢其他的问题。
大多是元狩三年后发生的事儿。
但沈醉欢皆一问三不知。
一旦凝眉细思,便觉头痛欲裂。
越问他的神色便越发凝重起来。
沈醉欢被他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搞的疲惫不堪,本就晕晕沉沉的脑袋更加紧绷。
黛青色的眉毛紧紧蹙着,时而重重吐纳。
她实在是不舒服。
便将头斜歪在四方塌旁边的雕花柱子上。
这时,外门被人推开了。
从那边疾步走来一个身穿黑衣,身量颀秀俊逸的男人。
墨色束腰掐出挺拔劲瘦的腰身,他腰线很高。
宽肩长腿。
五官更是锋锐俊朗。
唯独自眉骨延伸到右眼眼角下的那道疤痕,让人心觉肃厉不善。
身后紧紧跟着迈着小短腿的顾棠。
沈醉欢眼见着这男人越走越近,不知为何。
心下突然重重一跳。
她瞧着这男人眼熟,隐隐约约好似猜到了他是谁。
但仍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的往塌里侧挪了挪身子。
男人看到她这下意识的动作。
眼底墨色渐深,心下一痛。
步至月门处便及时停住了步伐,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他下颚紧绷,微微扬起,沉声问柳鹤与:“夫人现今怎么样了。”
柳鹤与叹息着摇头。
“将军,臣下觉着夫人疑因前日落水高烧,......患了失忆之症......”
...将军,沈醉欢眼神移到那男人身上。
他果然是...顾长策。
昨日里才见了面的稚嫩少年,今日却突然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。
....还成了她的丈夫。
沈醉欢面色复杂,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。
而顾长策听说她得了失忆之症,湿润的淡色薄唇瞬间便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面色也凝重起来。
又听的柳鹤与说:“......只记得元狩三年之前的事情了。”
元狩三年之前么。
顾长策长袖之下指骨微动。
...元狩三年,是一切事情都尚未发生之时。
那时的沈醉欢虽说不喜他,但总归是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。
不会像现在这般,见他一面都觉得厌烦。
可他仍旧没看她,反倒又问柳鹤与道:“可有恢复之法?”
闻言,柳鹤与面色稍滞。
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:“这倒是没什么好法子,但依臣下来看,夫人高烧已退,待身体完全好转,不日便可恢复记忆了。”
他说不清心中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。
反倒是沈醉欢听闻自己身体无碍,重重松了一口气。
这边没了柳鹤与的事情了,顾长策挥挥手便让他去忙了。
柳鹤与离开后,屋内便只剩下了她和顾长策还有顾棠三个人。
没人开口说话。
屋内静可闻针。
沈醉欢感到一阵没有来的尴尬。
她以手帕掩唇,轻咳了两声。
便见男人原本冷肃的脸上瞬间便显现出了几分不明显的慌乱。
目光也转移到了她身上。
他眼底晦色浓重,眼神也有压迫力的很。
沈醉欢顿时感到头皮发麻。
明明昨日里还是个混不吝,故意惹着她生气的少年,今日突然变成了这幅冷肃沉稳的样子。
让沈醉欢觉着熟悉又陌生。
她想开口叫他的名字。
但一看到顾棠,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,又觉着有些不妥。
叫表字的话....好像又有些别扭。
她轻轻咬了咬嘴唇,试探着张口:“...夫君?”
话音刚落,沈醉欢顿觉脸上一阵烧热。
而面前的男人也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屋内更静了。
沈醉欢头皮发麻。
怎么?难不成她叫错了?
只见男人原本往她这走的脚步都顿住了。
他眼神狐疑的在她身上绕了一圈,轻声问道:“...欢欢,你叫我什么?”
话都说到这了,她想咽回去也没法。
只得抬头迎上男人深幽的目光。
硬着头皮道:“夫君?”
顿了顿,她又问:“我......不该这么叫吗?”
他心念微动,有一瞬间,真的就差点信了她的话。
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木鸟的下场了。
....沈醉欢记忆出了差错,记不清楚事情。
难不成他一个心智健全的也要大半夜的陪她一起闹吗?
可顾长策低垂下双眸,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淡色薄唇微动,最终却低声道:“...好。”
沈醉欢旋即便笑开了。
轻抿出一抹笑,露出唇角下一对可爱的小梨涡。
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紫檀木小方凳上,凝眉细思,对顾长策缓缓道:“...我记得我当时在你走后,将小木鸟放在了一个黑漆木箱中,就在这个房间里。”
她嫩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叩击着在旁的小几。
目光转向前方的顾长策,开口问他:“我现在记忆很混乱,这地方你比我熟悉,...你知道我将那黑漆小木箱放哪了嘛?”
....真是幼稚。
沈醉欢弯了弯眉眼,有些忍俊不禁。
但她偏生的不听劝,又为自己斟下一杯,轻抿了一口。
挑眉看了看对面男人的表情。
果不其然,顾长策眉宇微拧。
她低下头,又偷偷的笑了一下。
旁边的沈清棠不经意间便看到了姐姐姐夫无声的互动,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。
于是很有颜色的朝自己娘亲林氏那边靠了靠,给足了他们眼神交流的机会。
而顾棠又是个坐不住的皮孩子,等上到第四场乐舞之时。
她悄悄的趴到沈醉欢耳边说:“娘,大殿里有些闷,我想出去透透气。”
沈醉欢转头看了看她快皱成苦瓜的小脸,思吟片刻,对着她点了点头。
在顾棠即将要跑出去的时候,又对她说:“看着点路,别跑远,别去湖边。”
顾棠点点头,便迈着小短腿便从偏门跑出去了。
而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,江太傅家的小公子江知渺自从顾棠跑出去后便有些坐立难安。
好不容易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他忍了又忍,最终还是没忍住,红着脸对自己的父亲谎称自己身体不适,也跟着从偏门溜出去了。
而最上首,顾长宁还在月子中,皇帝看的她很严,滴酒也不让沾。
她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些没滋没味的下酒菜。
垂眸向下方看去,只见哥哥正和沈醉欢眉目传情,不亦乐乎。
顾长宁嘴角微勾。
思吟片刻,便忽而附到皇帝耳边,轻声对他道:“陛下,臣妾身子不适,先行告辞一会儿。”
齐晟轩其实方才便注意到,她的眼神早就飘移到了顾长策身上了。
又思及他们兄妹二人许久不见,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机会,是该好好说会话的。
于是拍了拍顾长宁的手,默许道:“去吧。”
顾长宁弯了弯眉眼,临走前,柔嫩的指尖在他带有薄茧的掌心处轻轻挠了一下。
齐晟轩愣了愣。
待反应过来的时候,便只看到了她从偏门处离开的那一抹醉红色身影。
不禁哑然失笑。
顾长宁回到昭阳殿不久,便有宫人到顾长策身边传话,说娘娘正在昭阳殿中等着他呢。
他理了理衣袍,旋即站起身,跟着小太监去了昭阳殿中。
正巧了,他找顾长宁也有点事。
一入了昭阳殿,顾长策便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转过身。
他妹妹一脸笑吟吟的问他:“哥哥近日心情应当不错吧?”
顾长策脚步微顿,转而想起顾长宁今日已经见到了沈醉欢。
他沉肃着脸“嗯”了一声。
顾长宁笑的更欢了,不过她还是宽慰面前的人说:“哥哥放心,前几日娘已经告知了我事情的经过,我可什么也没对沈欢欢说。”
顾长策这才放下心来。
顿了顿,他又张口问道:“长宁,你身子恢复的怎么样?”
女子生产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当初沈醉欢生顾棠时就把他吓的够呛。
这还是在没难产的情况下。
更何况顾长宁生二皇子时,胎位不正,可是经了一遭难产的。
当时的情况说是去了半条命也不为过。
闻言,顾长宁面色淡了淡,她倚在房中那张沉香云檀木榻上,神情恹恹:“还能怎样,也就那样呗,无非是用人参药材的养着罢了。”
她自小跟着父亲兄长习武,身体底子好,也恢复的快。
但到底是经了这么一遭,日后若是再想骑马射箭便要注意着些了。
这话落下,沈醉欢只见他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。
但尚不等顾长策开口。
这边顾棠就双眼一亮,率先凑了上去。
她坐在塌脚那,扑过去紧紧抱着沈醉欢的小腿。
白嫩的脸蛋儿也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胡乱蹭起来。
边蹭边说:“该这么叫的,就该这么叫的。”
“娘亲之前也会这么叫我爹的。”
“....娘亲还会叫我棠棠。”
说完,她又重新抬起眼帘,用那种可怜兮兮又期期艾艾的目光看向沈醉欢。
好像非常希望能听到沈醉欢叫她一声“棠棠。”
小姑娘长的可爱,小脸蛋也因情绪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。
看的沈醉欢心头一软。
她之前养过一只特别喜欢的小花猫。
跟顾棠很像。
几乎是将它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宠着。
只不过后来因为姨母不喜欢而被送走到了京城外郊的庄子上。
自那往后,沈醉欢就再也没有见过它。
送走它的那天是个小雨天,沈醉欢晚上的时候偷偷趴在被窝里哭了好久。
后来,每逢阴雨天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它来。
她实在是受不了小姑娘这招人疼的模样。
低头沉吟片刻,最终将手掌穿过她腋下。
一用力便将小姑娘揽到了怀里。
顾棠平时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。
以往她说十句,娘亲能回一句就够她高兴上半天的了。
今日娘亲不仅和她说了好多的话。
还直接将她揽到了怀中。
她猛然瞪大了眼睛,眼眶处也有些泛红。
低眉敛目。
呼气都变得轻了起来。
沈醉欢可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。
她转而抬眼看向旁边薄唇紧抿的男人。
有些话想问他,因此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子。
本想着凑近些。
却没想到男人看到她这动作,立马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,并再次和她隔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“???”沈醉欢。
这父女俩到底怎么回事儿?
为何如此小心翼翼。
难不成她七年后会变得很凶吗?
她今日是第一天认识顾棠,先就不说小姑娘是不是天性腼腆。
但她和顾长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。
这个长安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现今怎么看着好像也很害怕她?
沈醉欢请了清嗓子,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他:“你离我这么远作甚?”
闻言,便听到男人有些紧绷的声线。
他俯下身,眼神飘忽不定的问:“...欢欢,你...现今最多还记得什么?”
可曾记得他元狩三年不辞而别。
可曾记得他不择手段强夺人妻。
可曾...记得顾棠是怎么来的。
沈醉欢眼睛闪了闪,黛青色的眉毛微蹙,凝神细思片刻。
有些艰难的缓缓张口:“我只记得....昨日是我的十四岁生辰...那天下了雨,我睡得很早,第二天醒来就是元狩十年了...”
她十四岁生辰的第二天原本该是和卫衔玉的订婚礼。
可今日一觉醒来后,夫君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。
沈醉欢心情不可谓不复杂..
....其实她昨日夜里还见了顾长策。
也不知七年过去了,...他还记不记得。
听了沈醉欢这话,顾长策心绪稍稳了些。
她果真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。
他嘴角边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也对,若是记得。
怎会对他这幅态度。
怕是早就让他滚出去了吧。
二十一岁的沈醉欢,连看到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。
沈醉欢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。
犹豫着开口又问:“....我们...嗯..我,你..”她有些尴尬。
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问清楚不行的。
她一咬牙,到底是问出了口:“...我们怎么会变成这种关系!”
顾长策没想瞒她。
毕竟方才柳鹤与也说了,沈醉欢迟早有恢复记忆的一天。
他们现在这种关系,瞒她也没什么意思了。
在前日里听闻沈醉欢在回家省亲之时碰见卫衔玉后,便投水的消息时。
顾长策就一直在想。
或许他当年本就不该那样做的。
如果没有强娶沈醉欢。
她虽现今已经水到渠成的成了卫衔玉的妻子。
但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愿同他说。
他们三人毕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。
他方欲张口告知她真相,可下一刻便被顾棠打断了。
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,脸蛋埋在沈醉欢怀里。
声音奶奶糯糯的道:“因为父亲和娘亲两情相悦,娘亲为了父亲退了卫叔叔的婚。”
沈醉欢闻言,瞳孔猛然一缩。
竟有此事!
可可可可怎会如此!
她怎么可能会和顾长策两情相悦。
又怎么会为了他退了衔玉哥哥的婚?!
顾棠这话落下,顾长策神色也是变了变。
他浓眉拧起,沉声道:“顾棠!”
顾棠向来怕他,被他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。
悄悄的抬眼去看她爹,抱着沈醉欢胳膊的手臂都更紧了些。
沈醉欢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,心中一痛。
更心疼怀里这个“便宜女儿”了。
她面色稍显不悦,眼波流转,对着旁边站着的男人嗔道:“你凶孩子做什么!”
“......”顾长策。
因为她在骗你。
顾棠见她心情不悦,连忙故作乖巧的转身埋到她怀中。
用毛茸茸的脑袋讨好似的蹭她:“娘亲,别怪父亲,他只是害羞了。”
“......”顾长策。
这鬼丫头。
顾棠这丫头惯会撒娇。
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,让沈醉欢的心几乎都软成了一滩水。
她小时候娘亲去世的早,即便后来父亲为了家中几个孩子又续娶了她的姨母。
但总归不是亲娘,中间隔着那么一层。
也没有那么的亲近。
现今她的亲生女儿在怀里。
这种感觉让沈醉欢感到很奇妙。
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才好。
又想到方才顾长策居然凶她女儿。
心中刚压下来的火气便又冲了上来。
她没好气的斜瞥了他一眼。
手掌轻轻拍抚着小姑娘的脊背。
又听得顾棠说:“元狩三年年中,卫叔叔的父亲被左迁江都,任江都国相,卫叔叔也随着一同去了,娘亲和父亲便是在卫叔叔离开的半年里日久生情的。”
她也怕丢人,便对着对面那罗绣坊的伙计道:“我们家小姐同你个下人没什么好说的,去叫你们管事儿的来!”
那名伙计面上闪过一丝屈辱,但人微言轻,只得低声对旁边的两个大概十一二岁的打杂的小姑娘道:“快去叫掌柜的过来!”
那两名小姑娘低声是。
便快步朝沈醉欢这边走来。
沈醉欢见此,连忙躲到门后边。
那两个小姑娘路过时,她听到她们低声嘀咕:“这都是林小姐这个月第三次赊账了。”
林小姐?
沈醉欢心下里疑惑,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。
她低头思吟片刻,迟疑着张口问道:“老忠国公不是姓霍吗?她们怎么说是林小姐。”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竟觉得秋雁的脸色竟隐隐泛白。
但她还是轻声对沈醉欢细细解释道:“这位林小姐,姓林名意欢,是忠国公府的表小姐。”
听了这话,沈醉欢更加不解了。
怎么一个表小姐态度竟嚣张至此。
难道她不知道这罗绣坊背后的老板是建安侯府的人吗?
她想了想,还欲探出头往外头看去。
忽地,秋雁白着一张脸拉住了沈醉欢的袖子。
她言辞中带着恳求语气的对她说:“小姐,不管是林小姐还是霍小姐,都不关咱们的事儿。”
“时间过去这么久,想必姑爷已经结完账了,咱们也下去吧。”
沈醉欢眼神停留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指上顿了顿。
她敏锐的感到秋雁此时的手指有些颤抖。
心绪千回百转。
眼神也移到了秋雁的面上,但这丫头方一对上她的目光便又很快的移开了。
....是因为方才那位林小姐吗?
沈醉欢心下里疑惑,但是见秋雁这副模样,也并没有直接问出来。
只是道:“说的有理,不管她是林小姐还是霍小姐都与我咱们无关。”
看方才那位丫鬟蛮横的态度,便可知这位林小姐不一定是什么说理的人。
这样的人,不沾染最好。
闻言,秋雁手指放开沈醉欢的袖子,隐隐松了口气。
沈醉欢直起身子,整了整衣裙,方欲离开。
便听得门外面又传来一阵清润柔和的嗓音:“知秋,我不是同你说了勿要与人乱起争执吗?”
知秋便是叫的那位身穿葱绿色衣裙的丫鬟。
这说话的自然便是那位传闻中的林小姐,林意安。
沈醉欢听这温和的嗓音。
心下里暗暗寻思,也不知这林小姐怎么教出这么蛮不讲理的丫鬟的。
知秋听了这话,心里似有不忿。
想说些什么,看林意安不悦的眼神,又讪讪的闭了嘴。
淡然的眸光转移到了对面罗绣坊的伙计身上。
林意安伸出雪白的皓腕,将她扶起,轻声道:“姑娘,知秋这丫头性子直,但没什么坏心思,你不要同她计较。”
闻言,罗绣坊的伙计忙低垂下眼睛,轻声说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林意安旋即笑道:“不过是件小事儿罢了,何必闹到请掌柜的这一步。”
“你们难看,我们忠国公府也难看不是?”
伙计沉默不语。
沈醉欢在一门之隔的后面连连点头。
心道,这位林小姐说的倒是有理。
可下一秒,她忽地边听到林意安又道:“要我说,这事儿便小事化了算了。”
伙计面色为难。
沈醉欢又听林意安道:“当然,我也没有说赖账的意思。”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缓缓张口:“这账便记到顾夫人身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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