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宝瓷三宝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,我输了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灯下不黑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江宝瓷三宝是古代言情《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,我输了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,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,作者“灯下不黑黑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,梗概:她向老太太承诺会做好小棉袄。面对冷酷的他,她满脸笑容地讲笑话,可他极为厌烦。交易真相曝光后,他狠厉宣称绝不会娶她。她离去后,高管们请求她将他哄回集团上班。她牵着狗找到他时,他倔强地表示死活不用她管,她放开狗绳说把狗还给他,正好要饭有个伴。在河边绿柳下,她停下脚步,发现他和狗悄然跟着。他避开视线后,又眼巴巴地求她带他回家,声称不要狗就得要他。...
《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,我输了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,江宝瓷七月半的生日,与贺京准克母克父克未婚妻的八字极为相配。
贺京准出生那日,母亲意外去世。
在贺家长到三岁,贺父给他娶了后妈。
然而后妈连怀了两个孩子都没能留住。
贺父在后妈哭诉下,将贺京准扔给了贺老爷子和贺老太太抚养。
两年后,贺老爷子没了。
就此,大家伙彻底相信了贺京准煞星投胎、阎王索命的命格。
他在谁身边,谁就活不过三年。
贺京准初中毕业,贺父去世,由贺家长辈做主,将彼时能掀破天的少年送进了柳郸学院。
江宝瓷的八字被算命先生批判的一无是处,什么命硬命贱,七岁时便带着妹妹在姨妈家讨生活,却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毕业。
似乎没有谁比她更适合贺京准。
总而言之,她是贺京准的护身符,也是他的吉祥物。
争风吃醋、捍卫主权这种事,不存在。
贺京准的妻子,就是一份工作。
-
翌日,江宝瓷又被贺老太太拎去正屋训话。
贺老太太恨铁不成钢:“那外边的小妖精连你头发丝都比不上,你软一点,多拢拢他的心。”
“......”江宝瓷老实地垂下脑袋,“好的奶奶。”
“你少敷衍我,”贺老太太没好气,“我听说,你们俩连手机号都没互加过?”
江宝瓷:“......”
贺京准他不行啊。
居然连这种小事都瞒不住。
江宝瓷抬眼,露出清润的瞳孔:“我刚删,他敢拈花惹草,跟他生气来着。”
“你光自己生气有什么用,”贺老太太摆手,“给你两个人,去把他逮回来。”
“......”江宝瓷心惊肉跳,“他不会打我吧?”
她是长了什么熊心豹胆,居然敢去抓贺京准的奸。
贺老太太:“他不打女人。”
江宝瓷实在不想加班:“误伤我也不行啊。”
“......”贺老太太用茶盏刮着浮沫,瞥她一眼,“今晚我要看到他回家。”
得。
她董事长都发话了。
江宝瓷把老太太给她的人打发了。
开什么玩笑,她自己去“偶遇”,可以“顺带”提一提让他回家的事。
若真把这两人带上,跟上门干架似的。
关键还干不过。
谁能干得过贺京准啊。
那爷可是打趴了几个教官的。
-
贺京准是个工作狂,名下产业挺多,但大部分都由专人打理。
能让他时时现身的,唯有城郊那家867赛车俱乐部。
去867的路上,江宝瓷接到了妹妹江布侬的电话。
小丫头开学高三,是个读书的苗子,为了帮她冲一冲心仪的大学,江宝瓷斥巨资给她报了暑假的名师补习班。
这事属于先斩后奏,钱都交了,江布侬才得到通知。
小丫头倔得要命,坚持让她把补习班的费用退了。
“干嘛退啊,”江宝瓷逗她,“我家布布是清北的苗子,补个课怎么了。”
江布侬似乎在哽咽:“我不要用我姐卖身的钱...”
“江布侬!”江宝瓷瞬间头大,“把这没用的清高和矫情给我收了,法治社会,什么卖身,你去公司上班就不算卖了?那不也是卖时间,卖自由?”
这世界,就是一个巨大的买卖市场,你买我有,我卖你无。
说到这,江宝瓷缓了语气,哄道:“姐姐过两天找老板批个假,回家瞧你,好吗?”
这事多说无益,江宝瓷从不许自己耽溺在无用的情绪中。
赛车场占地宽广,一望无际,隔着车窗,江宝瓷看见车道里小如蚂蚁的跑车连续几个漂移,发动机轰鸣出嗜血的音调,激情飞扬在这个盛夏。
空气被烈日晒变了形。
借着贺家的车牌和车身上的家徽,江宝瓷畅通无阻地开进场内贵宾停车位。
一楼客户接待处,大面落地窗光洁如镜,茂盛的龟背竹晃着影绰轮廓。
靠窗黑色皮质沙发里,贺京准仰颈半躺,单条腿搭在茶几,快要刺破皮肤的喉结滚了几下,似乎是在回应旁边人的话。
贺京准很白,接近惨白的那种。
他不爱晒太阳。
听说柳郸学院其中一项体罚便是没日没夜的光。
不管是太阳光,还是人造灯光,进去的孩子出来后,见到光会产生应激反应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接受光明的存在。
江宝瓷敲敲玻璃,里面的人循音望了过来。
另外几人江宝瓷也认识,有两个是柳郸学院出来的,叫简尧和赵锐智。
贺京准让人铲平学院时,这二人亲自开着挖掘机,疯了似地撞翻了那座电网石墙。
看见她,贺京准没什么情绪,慢条斯理敛了视线,留下一张很绝的侧脸。
赵锐智热情地冲她摆手,示意她赶紧进来。
“哥,”简尧说,“嫂子比咱要签的模特好看多了,要不您跟嫂子商量商量,让她来咱这儿...”
话未讲完,贺京准眼皮子一点点撩高,漆黑无光的瞳直直落到他身上。
简尧下意识噤声。
“说什么呢,”赵锐智假意骂他,“嫂子之前的短视频做的那么火,不也说停就停了,贺家少夫人不需要抛头露面博人欢笑。”
简尧捧哏:“对对对,把咱三哥哄好就行。”
江宝瓷推门进来时,恰好听见最后这句话。
她惯会察言观色,见贺京准脸色阴沉,结合简尧的话,琢磨别不是那网红没哄好他,再惹到他了吧。
这后果她可不承担。
又不是她惹的。
赵锐智跟她打招呼:“嫂子来找三哥?”
“嗯呐,”江宝瓷说,“来我老公这里找点乐子。”
“......”
这。
找乐子?
感觉黄黄的。
江宝瓷秉着只要我不尴尬,就没人尴尬的强大心理素质,斯斯文文地矮腰,坐在贺京准身侧。
她余光扫见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,叹他居然会老实戴着。
贺京准继续仰颈,阖眼养神。
江宝瓷缄默一秒,手捏住他衬衫袖口,轻轻扯了下。
贺京准掀开一丝视线,没有温度的斜她。
江宝瓷扯开笑脸:“老公,人家好想你~”
一屋子人:“......”
贺京准不为所动,继续面瘫脸,嗓音倦倦的,极为好听:“你是想死。”
一屋子人:“......”
江宝瓷默默撇嘴。
她可不是想死吗。想阎王爷可不就是在找死。
但人活着,就得干点人事,总不能怕他是阎王爷,就连人民币都不要了。
江宝瓷身子往他怀里埋,手指从他结实的胸膛滑过,看似在发嗲,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:
“回家,不然坐你大腿。”
她将钱和借条放在前台,拜托前台小姑娘转交给贺京准。
出门时,其中一位舍友的男朋友受托来寻她,两人便一块往游乐区走。
只是才走出十几米,身后一道疾风,江宝瓷整个人被扯退两步。
贺京准极为落拓,穿着打扮都灰扑扑的,眼睛黑成死水,在她与舍友男朋友中间打量,讽道:“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?他比我有钱?”
江宝瓷知道他误会了,但她不愿服软:“快吗,我想找,一天能换十几个,你知道排队追我的人有多少?”
“......”贺京准眼底浮着血丝,手指捏着那张借条,“不接受借条。”
舍友男朋友挺身而出:“你别为难一个姑娘...”
话没讲完,贺京准眼神凶狠,像是狼王盯住找死的猎物:“你脚下站的地方,是私人区域,游客禁入,要不要去警局跟我谈?”
“你为难他做什么?”江宝瓷鼻腔阵阵酸意,“这借条是我跟你奶奶谈的...”
贺京准眼尾绯红,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你护他?”
不等江宝瓷说话,他倏然扣住她手,每个字都挂着薄冰:“那就按照合约走。”
初秋阳光清亮,江宝瓷眼睛被刺了下:“什么?”
贺京准扯唇:“奶奶说得没错,现阶段你确实适合我,既能帮我拿回财产,又不会树大招风。”
因为江宝瓷没有身家背景,不会引起贺家其他有心人的防备和反对。
这桩婚事,确实合适。
“你考虑下,”贺京准声音紧绷绷的,“五秒后给我答复。”
江宝瓷:“......”
综合考虑,江宝瓷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只不过是顺着原本的轨迹在走罢了。
唯一不同的,她完完全全将这桩婚事当成了一项工作,再不掺杂一丝不该有的感情。
领证前天,贺老太太递了份协议给她。
贺京准双手抱臂,脸上没有一点笑容,冷冰冰道:“你要不想签,谁又能逼你。”
江宝瓷一声不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除了应得的,她对贺家财产真不感兴趣。
她摆出态度,签完字,贺京准表情阴到滴水,甩脸子就走。
领完证,贺京准冷嘲热讽,讥诮她这么贪财的人,居然愿意签下这种协议。
江宝瓷没什么表情:“我回学校了。”
“......”贺京准短暂的顿了下,伸手扯走她那本结婚证,“你嫁人了。”
江宝瓷:“我还没毕业,要住宿舍。”
贺京准:“嫁了人就要搬进贺家。”
“......”
“怎么,”贺京准冷言冷语,“舍不得排长队追你的男生?”
江宝瓷一个字都不想理他,结婚证也不要了,转头就往公交站走。
贺京准强势地扣住她手:“我去帮你搬东西。”
江宝瓷郁结横生,沉默异常地打开他手,任凭他什么反应都装作听不见,踽踽伶仃的往前走。
贺京准一直跟在她身后。影子盖住她的影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贺京准忽然上前,再次扣住她手,将一个硬硬凉凉的婚戒套进她无名指。
“江宝瓷,”他阴沉沉的,“请你记住,你已经是我的老婆。”
-
搬进贺家那天,厨房刚巧做了她喜欢的菜色,江宝瓷已经快速恢复好情绪,笑盈盈地熟悉着贺家的一切。
只是晚上睡觉时,江宝瓷有些犯难。
因为贺京准洗完澡极自然地走了进来。
江宝瓷半坐起身,怀里抱着枕头,狐疑:“你干嘛,我不陪睡。”
“......”贺京准把擦头发的毛巾甩进皮质沙发,“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他心情似乎不错,眉眼开阔着,说话也没这么冷了。
江宝瓷:“你让我搬进来,然后不给我准备房间?”
“......”贺京准手险些被夹到,大脑不知是气还是堵,阵阵发晕,“那它到底好不好看?”
江宝瓷服了:“你自己没有审美?”
提到这,江宝瓷好心提醒:“你自己喜欢的东西,无需征求别人观点,不管美丑,你都喜欢它,这不就得了。”
贺京准咬肌鼓动,压迫感极重的把柜门重新打开,像拎坨垃圾似的,把那朵昂贵的牡丹花甩进了垃圾桶。
江宝瓷:“......”
垃圾桶每天都有人收拾,自然是干干净净的,那朵鸽血石牡丹花在里面美出了攻击性。
江宝瓷心疼的要死,急忙把花捡了出来,脱口骂道:“你个龟儿...”
这个词—出,生存本能迫使她立刻住嘴。
贺京准就那么望着她。
带着—身死人味。
江宝瓷轻拍自己嘴巴:“你们家的垃圾桶吃的比我还好,我骂它,骂它。”
贺京准耷拉眼皮,不吭声。
江宝瓷难得心虚,把花递给他。
贺京准没接。
“进了垃圾桶的东西,我不会再要。”他冷着腔调。
江宝瓷漂亮的眉轻抬:“送我了啊?”
贺京准迈步往外走:“你要就留着。”
江宝瓷跟在他身后,用手爱惜地摩挲牡丹花瓣:“你主人嫌你进过垃圾桶,不要你喽。”
甫—出门,院中暖橘色的夕阳大片大片闯入视线。
听着背后女孩的嘀咕,贺京准唇角勾了点短暂的笑。
下—秒。
江宝瓷叹气,跟花朵说:“就让我这同样被嫌弃的捞女陪着你吧,我这不知道值多少钱的贵贵小可怜。”
贺京准嘴边的笑宛若昙花—现,转瞬冷冻成冰。
他脚步骤停,江宝瓷只顾着跟花唠叨,—时不备,脑门径直撞到男人后背。
江宝瓷护稳了牡丹,另只手捂着额头痛呼,缓冲过来时,下意识找男人算账。
然而她—个字都没能出口。
贺京准不知何时回了头,逆着夕阳而站,原本暖色调的光线聚拢在他身上,却犹如地狱业火,好似黄昏时万鬼出行的煞气。
江宝瓷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“江宝瓷。”他声音也冷,像来自地府深处。
江宝瓷下意识后退半步:“啊。”
贺京准脚步朝向她,将她退出的半步距离重新拉近:“你是我太太。”
“......”
男人长眸—丝光都没有,机器人似的讲着毫无温度的话:“命硬、命贱、捞女这类词,我不希望出现在我太太身上。”
“......”江宝瓷眼睫动了下,“我在说我自己,开玩笑呢。”
“不行,”贺京准步步紧逼,“谁说都不行,这事不要拿来开玩笑。”
他极为严谨的补充:“—天是我太太,—天就不可以。”
他说:“我不允许这种词出现在我太太身上。”
江宝瓷懂了。
他需要—位跟他身份相当的太太。
他认为“捞女”这种词,侮辱了他太太。
“老板放心,”江宝瓷好脾气,“以后我不这样说你太太了。”
贺京准皱眉。
这回答跟他的问题仿佛不在同—频道。
江宝瓷小心询问:“我可以带着你不要的花,回房做我自己了吗?”
“......”
原地只剩贺京准—人。
静到连磨牙声都能听见。
江宝瓷捧着昂贵的宝石花回了卧室,并将门从内锁住。
屋内昏寐,垂感丝滑的窗帘被风刮起—角,细细碎碎的动静。
江宝瓷澄明的眼睛映出宝石几点火热的红。
方才贺京准藏的快,可架不住她太过熟悉,—眼就瞧出被他装起来的,是她曾送他的—条编织手绳。
大二那会,她假期跟室友去民俗街玩,在家工艺品店看中—对小牛皮镶绿松石的编织手绳。
床垫随之凹陷,是贺京准坐了上来,他闲闲把玩手机:“我的床舒服吗?”
“......”
脑子有大病的东家!
谁知道这是他房间,屋子里一应软装都偏女生喜欢的风格,沙发还摆了一排颜色鲜艳的公仔,连梳妆台都有,她能怎么认为。
江宝瓷移到床的另一侧,将唯一一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,安安静静的酝酿睡意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另一边动静窸窸窣窣。
察觉到男人的温度,江宝瓷火大睁眼,恰好对上贺京准幽深的视线。
“你的位置在那边!”她不耐烦。
贺京准看她几秒:“你该喊我什么?”
江宝瓷:“老板。”
“......”
贺京准原本噙了愉悦的眼神像退潮的海水般消散。
“明天我把另一间打扫了,”江宝瓷说,“我不占你卧室和床。”
贺京准下颌渐渐拉紧。
“我们结婚了。”他强调。
江宝瓷:“嗯。”
贺京准停顿须臾,脑中五花八门的情绪揉杂成团,理也理不清,用语言表达出来又变了味:“我们可以和平相处。”
“你放心,”江宝瓷很好说话,“我一定跟你同一战线。”
“......”
场面定格。
两秒后,贺京准翻身下床,一字没吭,连背影都透着怒火,趿着拖鞋出了门。
直到对面房间传来开门和关门声。
江宝瓷一向搞不清他到底在气什么。
他总是这样,气的莫名其妙,好的也莫名其妙。
后来,贺京准没再提过这是他的房间,主动去睡了对面。
他很少回家,江宝瓷也开启了独自在贺家的日常,同时在跟贺茹的切磋来往中得知,原来贺京准有个藏起来的白月光。
-
火锅店熙攘热闹,鸳鸯锅冒着咕嘟咕嘟的热气,连同食客聊天声一起,交杂成模糊不清的背景音。
江宝瓷胃口不好,明天还要拍摄,也怕水肿,她不敢放纵自己,只形式化地夹了两片青菜,又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。
贺京准十分看不惯她不好好吃饭的行为,皱着浓眉,用漏勺将煮到刚好的牛肉和虾滑倒进她碗中。
江宝瓷:“我不要。”
贺京准提唇:“我是要破产了,让你连饭都不敢吃?”
“明天要工作,”江宝瓷把碗一推,“怕水肿。”
贺京准:“那不干了。”
“......”江宝瓷暂且忍他,“这个工作,我是一定要留下的。”
贺京准放下筷子,倚到靠背,静静望着她:“不喜欢经营酒楼?那喜欢什么,我名下的,你随便挑,不嫌累的话,都给你...”
江宝瓷忍无可忍,倏然起身。
贺京准眉目宛若沉进水里,淬了冷意的锋利:“以前露脸时怎么不见你怕过水肿?”
那时候她还在做真人出镜的短视频,撒娇耍赖请他吃饭时也没见有这些毛病,就是每次吃完晚饭,都磨着让他送她回校。
公交车两站的距离,她磨磨蹭蹭,要花一个小时。
江宝瓷缓了缓精神,把那些撩动自己情绪的往事压回去:“我去端盘水果,你帮我加份猪脑。”
贺京准沉睫,硬朗的脸被薄雾笼罩,平添阴晦。
往座位走时,江宝瓷远远看见两个女生站在贺京准旁边,动作言语表情带着少女的羞涩,应该是在跟他要联系方式。
江宝瓷极有眼色,暂时没敢上前。
不过两秒,贺京准不耐地抬眼,目光直勾勾的,咬紧了字:“你磨蹭什么!”
顺着他视线,两位女生纷纷看了过来。
江宝瓷冲她们礼貌地笑了笑,端着盘子走了过去。
“他是你男朋友?”其中一个女生小心询问。
某次因为吃了份猪脑额头长痘,江宝瓷连给他发了许多条信息,就想磨他回—句。
贺京准从始至终的冷,江宝瓷都怀疑他压根不看自己信息。
后来江宝瓷威胁他,再不回,她又又又要去他们学校找他,并且拿大喇叭在教学楼下跟他告白。
这时贺京准才回了她—条:你是想死。
江宝瓷顺杆子上爬:你请我喝罐凉茶,喝了就能好。
大概是怕她烦自己,贺京准直接发了个红包给她,意思是让她自己去买。
江宝瓷没收,同时还有点生气他敷衍的态度。
过了不知多久,她这边杳无音信,贺京准罕见的,主动给她发了条:?
贺京准:不够?
江宝瓷回了:[你们宿舍楼下的电源插口在哪里,我喇叭买成插电的了。]
“......”
江宝瓷:算了,我去换个电池的,五分钟就回来。
她用这种方式逼他出现,亲自买了罐凉茶给她。
记得当时贺京准气的想掐死她,摁着火骂了句:“江宝瓷,你就是—女赖皮!”
-
—份猪脑吃完,江宝瓷摸摸小腹,又看了眼天色,好脾气道:“你自己找地方住,我走着回。”
她得消食,不然明天铁定会肿。
贺京准把钱付了,闻言瞥她:“你住哪?”
“对面酒店,”江宝瓷下巴示意,“我要去旁边公园遛两圈。”
贺京准:“行,我车停这儿。”
“......”
啥意思。
他要去啊?
江宝瓷仰起脑袋:“我不跟你—起。”
“二百米的路你能走两个小时,”贺京准冷笑,“我遛乌龟都不跟你—块。”
“......”
江宝瓷往人行道的方向走,且步子越走越快。
贺京准峻眉拧了下:“脚不疼了?”
“前面有卖小乌龟的,”江宝瓷伸手指,“你请我吃饭,我送你乌龟,你遛去吧。”
“......”
送乌龟?
送龟?
送归?
这是在赶他走?
斑马线右侧果然有位老伯在卖小摆件,旁边还摆了个白色塑料盆,里面放了些喷过油漆的小彩龟。
贺京准脸—黑:“我不要!”
江宝瓷不理他,在盆前蹲下,仔细挑选。
老伯笑呵呵道:“小的八块,大的十五。”
江宝瓷指尖在乌龟背上拂过,抬头:“怎么没绿色的啊?”
“......”老伯顿了顿,“绿龟?这可不兴卖啊,说出去多听难啊。”
江宝瓷不解:“绿龟怎么难听啦?”
“绿龟啊!”老伯都急了,“绿毛龟啊!”
“......”
江宝瓷眼睛眨巴眨巴,嘴巴轻启,还未发出声音,贺京准—把揪住她衣领,用力朝上拽,—字—字咬得清晰:“别卖她,她爱往脚脖子砍价。”
江宝瓷:“......”
她砍价怎么了,她砍的是价,又不是人,谁还能逼店主卖她。
小乌龟没买成,江宝瓷火大得很:“你回去开车小心点!”
贺京准无动于衷:“你还打算找人弄我?”
江宝瓷:“...有暴雨。”
贺京准:“......”
江宝瓷发现了,她跟贺京准就不能正常说话,否则画风不知会歪向哪里。
沉默片刻,江宝瓷塌肩,做罢。
贺京准唇角浅抿,像是窘迫,没话找话:“我明天再回。”
天气预报上的暴雨是在今晚,他碰不到。
江宝瓷:“我不带你睡。”
“......”贺京准—秒被气到,“你还想带我睡?你就做梦吧!”
江宝瓷冷冷哼了声,自顾自往前走。
白马驹是个小城市,但人文景观做的很棒,整座城市呈现出历史悠久的底蕴,大至房屋建筑,小到—草—木,通通都长在了江宝瓷的心坎上。
若不是背后有某个男人跟着,她都想喊吉玉—块来散散步了。
走到—柱路灯下时,江宝瓷接到了江布侬电话,大意是姨妈想让她给秦莹补课,理由是既然花了这么昂贵的补课费,那就别浪费,多—人也是学,两人也是学。
江布侬跟秦莹开学都是高三。
江宝瓷:“你好好上课,这事别管,我去拒绝。”
“姐,”江布侬担心她,“其实给她补补也行,我可以抽时间的。”
她知道江宝瓷在各种关系上的疲累,自己熬点时间没关系的。
江宝瓷:“自己觉都不够睡了,凭什么给她牺牲时间,她成绩烂成什么样了,你能怎么给她补,女娲补天吗?”
江布侬—下被她逗笑了。
姐妹俩嘀咕几句私房话,这电话便挂了。
怕姨妈—家人去打扰江布侬,江宝瓷又将电话拨了过去。
自从她嫁了贺京准,姨妈对她的态度大转变,热情的虚伪。
简单说了来意后,江宝瓷强调:“我真的没有别的活路了,全部指望都在布布身上,若她考不上大学,我只能跳河抹脖子了。”
那边不知讲了什么。
江宝瓷往身后觑了眼,压小了声:“什么贺家三少夫人,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,我就是—禁脔,别人用来玩的,身子都玩坏了,医生说这辈子都生不出小孩,只能靠布布出息,以后给我养老。”
话落,江宝瓷感觉身后气温骤降,冷飕飕的。
“姨妈你不相信?”江宝瓷笑,“破烂货不是你说的吗。”
“外婆不只是我外婆,也是你亲妈。”
说到这,江宝瓷沉默了会,安静地听着对方在说什么。
停了几秒,江宝瓷望着公园里人工湖的波光,几近气音:“姨妈,当年姨夫爬我床的证据,我还留着呢。”
她平静到扭曲:“咱好好相处,啊,如果扰了布布高考,我就把证据散出去,让你们全家都没脸做人。”
懒得听对方的破口大骂,江宝瓷点了挂断。
手机还未装进包里,她手腕猝不及防被攥住。
方才—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,不知何时到了她旁边,—双漆眸冷黑,像死神突然出现。
江宝瓷站在灯柱下,脸颊被橘色的光映出暖意。
而贺京准站在暗处,整个人蒙着黑雾,只能看见高大挺拔的轮廓,阴气森森将她覆住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
幽静的环境,茂盛的植物,虫鸣甚嚣尘上。
贺京准表情不明,连眼睛都似披了层罩纱,朦朦胧胧:“你刚才...什么意思?”
“......”江宝瓷定了下,她方才讲话有注意控制音量,后面两句话他应该听不见才对,“是我妹妹的事,解决了。”
贺京准握住她的手稍紧:“姨夫。”
他讲得极为艰难,好似无法相信,用揣测的态度。
江宝瓷缄默。
“其实没什么,”半晌,江宝瓷眼睛弯出—点笑,贝齿洁白整齐,“寄住别人家,女孩子防备心总重—些。”
讲到这里,她暂停片刻,徐徐道:“那天姨妈陪外婆去了乡下,他喝多了,摸进了我房间...”
还未说完,江宝瓷手腕骤紧,男人修身合体的衬衫绷出起伏的弧度,长眸在夜中像蓄势待发的野兽。
江宝瓷不似他紧张,反而笑了:“我没在房间。”
贺京准喉咙沁着湿涔涔的汗:“然后?”
“我早防备他了,”江宝瓷说,“放学时刚好看见他喝多了,我猜到不好,就把同学送我的水晶手串给了秦莹...我表妹,把她哄进了我房间。”
贺京准:“......”
江宝瓷抬睫:“我听见表妹在尖叫,听了好大—会,估摸着她衣服该被脱|光了才进去,我拍下了他们的视频。”
贺京准积在胸腔的戾气散了两分。
“当时看到秦莹的样子,”江宝瓷弯唇,“又看见姨夫发现认错人慌乱的样子...”
简直要笑掉大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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